“是,若明日发生对姐姐不利的事情,是否需要我据理力争,或是任由他们行事。”“言行举止间不必太过激烈,也莫要表现得太过镇定,做你自己就已足够,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这些你都要学会适应,若是能利用好这些关注你的眼睛,也是一件好事。”
司空影痕说完将放下的卷宗递到龙谨轩面前,“好好看看这些东西,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却也肮脏地全是道理。”“是,姐姐教诲我都好好记着的。”他将那些卷宗一一归整放到自己面前,半晌方才缓缓对司空影痕说道:“姐姐,今日父皇问起你来着。”
司空影痕挑眉,“上午散朝后你不是说过吗,怎么小小年纪记性却不好了。”她毫无察觉地打趣龙谨轩,龙谨轩却满头黑线,他家长姐也有脑子转不过弯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好好记下以后用来嘲笑她。
“父皇询问我悦阳公主回京路上有没有遇到杀手袭击,还问我情况如何,悦阳公主殿下是否受伤。”他话说完,挂在司空影痕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她黝黑明亮的眼眸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
她清了清嗓子,随即淡淡回道:“那你怎么回的他。”“照实回报,只将表哥他们遇到的截杀告知父皇,也对父皇保证了姐姐是安全的,他知道此事后很气,又吩咐了我,让我加派人手前去迎接车驾,务必保证姐姐安全回京。他还说,姐姐这些年一直在外,一开始可能会不习惯宫中生活,要我务必每日抽出时间陪着姐姐,不要让姐姐觉得孤单。”
说道这里,龙谨轩深吸一口气后对司空影痕说道:“姐姐,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派人在暗中照顾父皇,可你心里对父皇一直是有怨气的,那时候我还太小,不知道当年事情究竟为何发生,但我想如果不是父皇太过愚孝,母后应当不会死,姐姐一直对太后有恨意,对父皇有些怨念也是难免。”
“你说得没错,我对他是有些怨念的,当年若是他能早些看清太后的毒辣,母后怎么会死,我也想恨他的,可是他是母后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不能恨他,可心底的怨念却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就当这是我坚持为母后报仇的一点执念吧。”
她何尝不想将一直萦绕在心底的怨念拔去,可她到底只是一个有爱恨痴怨七情六欲的凡人,这些年她时时暗中潜入椒房殿,在那里总是能见到一道孤寂的身影伫立在司徒雪的画像前黯然神伤,她不是冷血之人,怎么会不知道父皇对母后的爱,只是当初那件事情就像是划在她心头的一道裂痕,时间越长,裂痕会渐渐变宽,而不是渐渐愈合。
墨痕见二人间的气氛有些伤感,便故意咳嗽几声后对司空影痕说道:“还有一事,只怕明日也会出现在朝堂上,小主子明日记得与司徒博昇将军默契些,否则有心人会以此为由对付司徒家。”
“南与城那位军师已经进京了。”墨痕开始说话的时候,司空影痕就很快收拾好情绪,她直接用陈述句将墨痕要说的事情表述出来。“没错,那狗头军师今日悄悄潜入京都,一进京他便立即与柳元成联系,现下柳元成恐怕已经开始筹谋如何将此事的效用发挥到最大,给予司徒家致命一击。”
龙谨轩低垂着眉头沉思道:“此事最后是如何处置的,可给人留下什么把宾不曾?”司空影痕沉声回他道:“表哥行事严谨,未曾留下一丝痕迹,那座山中藏有兵器的事情,柳元成不敢透露,他此时最关心的一定是表哥是不是察觉到那座山的秘密。那军师知道的只是两个山匪头子在最后用炸药将洞口炸塌,表哥的军队只在那山上停留了一日不到,于情于理都不会发现山中秘密。柳元成会很安心。”
“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去与表哥先沟通一二,免得给柳元成那老匹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还有,姐姐曾说那南与城知府文允乃是柳元成的门生,他会不会暗中与柳元成串通,将姐姐的行踪泄露。”
他将此事可能涉及到的人物一一过了一遍,只觉文允此人是最大漏洞,如果没有将此人妥善处置,坏事的可能性会增大。司空影痕明白他的顾虑,“那个文允与柳元成似乎是闹翻了,他是个聪明人,能摸清眼前形势,否则他也不会大着胆子向一个长得与已故皇后相似的陌生人求救,况且我已经派人将他看住,不怕他有所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