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真是黑呐,既无明月也无星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相府里早早的点上了烛火,无论这夜再黑,叶相府也是煜都里头那一颗最亮的星辰。
可是相府里却有一间房间不仅一点儿没有一点儿声音,就连别处透过来的光线也仿佛被那浓重的黑暗吞噬了。
“刃还没回来?”
“谁知道去哪了,整天不阴不阳的,看见他就恶心。”
“小声点儿,隔墙有耳。”
“怕什么,一把没了锋的刃,还有什么用?”
“他毕竟是。。。”
“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野种,还当真以为能做这叶相府里的少公子?也不看看他那副的德行,给我提鞋都不配。”
是叶相的两个儿子。
一个狂妄自大的畜生,一个胆小懦弱的废物。
祁桢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里听着那两人的声音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若是放在以前,他的剑恐怕早已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可是今晚,他却丝毫也没有那样的心情。
他已经在房里一动不动的坐了一整天了。
母亲、天玑、叶烁光,还有菡秋苑。
这十个字就像咒符一般困住了他所有的心神,仇恨、不甘、还有那些一直深埋于心,他却从来不肯承认的,隐秘的渴望。
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的脑中不断的争执撕扯。几乎快要把他给逼疯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叶府里的最后一盏烛光也熄灭了。他终于站了起来,打开房门悄无声息的向着菡秋苑的方向飞去。
菡秋苑,原本只是一处早已废弃的院子。虽说它已经在这相府的深处隐藏了许多年,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或者说,它就这么年复一年的伫立在那,甚至连祁桢都或多或少曾经过那里,可却从没想过要走进去看一看。
如果母亲真的一直在菡秋苑中,那么这十年来,他究竟毫无所觉的错过了多少次?
她竟然一直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每当想起这件事,他的心就抽痛的像要裂开一般。
前面不远处那座一片黑暗破败的院子就是菡秋苑,仍像往常那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可是如今看来,再也不是以前那座他连看一眼都不屑的菡秋苑。
祁桢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菡秋苑,却发现院子里竟然有人镇守。祁桢微微眯起了眼睛,越加收敛了气息。
明明白日里从未见过有人出没,到了这深夜里却要派人镇守,看来这菡秋苑果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即便不是母亲,也绝不简单。
祁桢仔细的看了看,镇守的那人有些眼熟,似乎是他手下的暗卫,可他却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有人刻意避开了他。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要如此费尽心机的瞒着他?
祁桢悄无声息的潜进了菡秋苑,直到他出现在那守卫的背后,那守卫才察觉到有人来了。可是刚一转身,就被祁桢打晕了。祁桢马上接住了昏迷的暗卫,轻轻的把他放在了地上。
祁桢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小院,确定再没有别的守卫之后,才悄悄靠近了屋子。他把窗纸戳破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窥视着屋内的情况。
屋内似乎并没有守卫,可是却并不像想象的那般脏乱不堪。他轻轻地推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
方才从外面看的并不真切,进了屋子才发觉这屋子里虽然十分简陋,可是却出乎意料的干净,完全不像一间废弃了多年的屋子。祁桢继续往里屋走去,越走越觉得可疑,有人居住的痕迹也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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