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外,马上的郝佳活一抱拳道:“戬兄。”
冷悟情还礼道:“佳活兄。”
郝佳活向身旁看了一眼又道:“这位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冷悟情又抱拳道:“缜兄。”
慎缜也还礼道:“悟情兄。”
华夏是礼仪之邦,虽然这些俗套看似麻烦,但却到什么时候都不可废,不可省。
慎缜开口道:“悟情兄,小弟在前些时日收到一个秘密送来的匿名字笺和清单,说有批从南京黄两墓中被盗的冥器经一个叫‘手子’的人托到了贵镖局保到山东济南。‘手子’已经落网,大刑之下供认不讳全都招了,一切密报皆属实。当然,此番前来不是要抓悟情兄,治兄之罪。既然已到此,海天镖局的这趟镖就算走完了,只要悟情兄将镖交与官府即可。如果能劳烦弟兄们辛苦一趟再保到南京,在下便感激不尽了,事成之后一定在知府大人面前给弟兄们请赏。”
一个堂堂官家的捕头能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实给足了海天镖局面子,冷悟情忙道:“当效其劳,况且有些事还要跟缜兄回去说个清楚才是。”
慎缜心中一宽,忖:好一个通情达理的冷戬冷悟情,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他一面吩咐捕快们揭封条清点赃物,一面对郝佳活道:“这些东西就请佳活兄带回府衙,由你我看管一晚,悟情兄也请赶快安顿,明日一同上路。”
冷、慎二人都是中气十足,话声洪亮。
镖师和趟子手们听见他们的对话没一个埋怨劳累的,这不仅仅因为一个是镖头,一个是捕头。
天黑了,司寇理硕在“虫锋陷阵”中有好长一段工夫了,虽然铁手飞抓仍是矫若游龙,但他盏茶工夫之前就开始喘粗气了,毕竟是个老人,这已经不容易了,好在头脑还是清醒的,“五欢喜”故是在耗他的体力,可他们自己的力气也不是源源不断的。
“五欢喜”中的“吸髓蚊”微生雪脚下已经跌跌绊绊,司寇理硕看出了这一点,当铁手再次碰到尖嘴钢管的时候,一股阴柔却强劲的力道就传了过去,微生雪眼看就要摔倒,她一倒“虫锋陷阵”就无法连成一气,不破自乱。
董能立时喊了一声“换”,两人一转立刻交换了位置,将铁手的力道卸去了一半,剩下的由董能接了过去,且阵中微生雪担当的力气他替了一多半,就这样,“虫锋陷阵”完好如初。
司寇理硕只好在其余三人身上找缺口,可向光铭拼命,步量力那能以逸待劳的“量力步法”应用其中,刘侣更是一贴“走油子的膏药”。
正在他叫苦不迭的时候,“嗡儿”的一声哨响。
司寇理硕听到此哨声心里甭提多敞亮了,因为他知道“禁碑”郝佳活到了,郝家祖上是猎户,虽然他当了捕头,但所使的兵器还是寻常猎户爱用的哨棒,不过他的哨棒是古铜的,有杯口粗细。
董能将螺丝柱立于身后,挡住了这一哨棒,接下来不得不退出“虫锋陷阵”,与郝佳活单打独斗。
司寇理硕借此机会忙点了媛媛足上的穴道,往背上一背,可剩下的“四条虫子”又把阵合上了,他担心媛媛的伤势,铁手飞抓一抡护住左、右、后、上、下五方,直接向微生雪撞了过去,并向郝佳活高喊,“快走!”
冲出“虫锋陷阵”的司寇理硕没往济南跑,因为前面太荒凉没有屏障可保,何况自己的体力已剩不多,还要保护媛媛,直奔着西北方一大片树林就过去了。
郝佳活断后且战且退。
司寇理硕现在有点担忧,不过好在听出媛媛的呼吸不算微弱,想来应该中的不是什么太厉害的毒药,但脚下不敢慢,直到进入树林也不松懈,走的全是弯弯绕的路,好在有郝佳活相帮,把“五欢喜”的“虫子”们甩远了不少。
又跑了一碗茶的工夫,找了一棵比较大而茂盛的树,司寇理硕背着媛媛上到枝叶比较繁密的地方,先给她诊了诊脉,心头稍稍宽了一点,又分开树叶观看动静,见郝佳活提着古铜哨棒老远跑来,后面万幸不见“虫子”的踪影,等跑到近前,飞抓一出搭到他肩头一带,他就“飞”到了眼前。
其实此时的司寇理硕已经没有这样的功力了,这只是郝佳活看见是总捕头的飞抓没躲而顺势随之纵到树上。
司寇理硕继续观察着树下,口里道:“你怎么来了?”
“是劳先生让属下来的。”郝佳活说,“他已暗地里向属下亮出六扇门的秘使牌,说总捕您要利用海天镖局这次走镖钓‘冷家四怕’,但有人已经打乱了您预先的计划。”
“有人打乱了计划?”司寇理硕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但脸仍没转过来。
“对,慎兄已经接到匿名举报,抓了‘手子’,海天镖局的货也带回了济南府衙,但没为难他们,冷总镖头还答应一起把这批赃物保回南京。劳先生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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