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跟他那笔巨款没有一分钱关系。”庄言继续说。
魏东娴闭上眼睛,轻轻吐了口气,睁开眼睛嗔道:“你险些吓着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已经为了五百万的资金跟刘全能咬得一嘴狗毛,不可开交了。”庄言有条不紊的说,“他拿到了份模棱两可的录音。按照他的文采,这录音里至少能挑出我两处违法乱纪,三处作风不良,无数妖言惑众和铺天盖地的危言耸听,就算不能把我怎么样,也会拿喝茶聊天来聒噪下。他的注意力会转移到执法处去。并且这会让他觉得我的项目规模在五百万到两千万左右。这事儿可以吸引他一个礼拜左右吧,希望你那里早点批下来,毕竟生米煮成熟饭才安心。”庄言娓娓道来。
听见这话,魏东娴才知道他放了烟雾弹,心头稍安,却总觉得“生米煮成熟饭”一语双关,庆幸电话里看不见表情,努力板着脸说:“这个障眼法,假如你做好了,我就奖励你。要是玩砸了,我就弄死你。”
庄言被李明吓得害怕她的“奖励”,连忙说:“你先弄死个人,尉栩才会知道我豁出去在争这五百万。”
“谁?”
“维护部二组组长刘全能。这个月他应该滥用条例虚报了账目,查他帐就行。”
“……”魏东娴沉默了下,这才认真想象庄言和刘全能狗咬狗一嘴毛的画面。她本以为那是修辞手法。听到“查账”二字,她才知道这俩真的咬得头破血流了。犹豫时,她暗想你这演技过于逼真了吧,犯不上吧,有点绑着炸药抢劫便利店的意思啊。
魏东娴看着食指卷头发,推辞道:“差不多得了,别查什么帐了。我估计你也没少吓唬人家,就这样吧。”
魏东娴的稳,在庄言眼里却是举棋不定的拖延,所以他坚定地追击:“戏要做全套。”
“你这哪是做戏,你在拆戏台。你厉害的很嘛,都站在桌上捅天花板啦。”魏东娴不干。
庄言沉默了一下。这几轮摩擦下来,他和尉栩已经互相摸了个透。尉栩多疑,却会坚信一个事情,无论这事情看起来多荒谬:他庄言已经对他恨入骨髓,他庄言整夜不睡觉就琢磨怎么报复他,他庄言偏偏本小利薄,只能打狗泄愤,但是他庄言打狗都打得舍生忘死,可见忍的多憋屈。
只有做点什么,才符合庄言不甘忍让的性格。如果一直偃旗息鼓,尉栩只会疑心庄言在酝酿更大的乱子,最后捕风捉影想到那笔悬而未决的巨款上,从而想方设法努力提前支走款项。那样庄言的计划就下马了。
尉栩觉得他庄言是什么样的人,庄言就会扮演什么样的人,去迎合尉栩的自负。尉栩可以力压别人,却一定赢不了自己。
所以庄言于公于私,都想做一只疯狗,一口咬住刘全能的气管不撒口,直到他得到报应为止。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然而,刘全能口里义愤填膺威胁张悦时,目光却落在张悦百褶裙上,庄言记住了刘全能的这一眼。所以出手猛烈得自己都控制不住。这是庄言没有说出口的冲动。
也许那些头头是道的理由都是给自己找的借口。他只是不能容忍这样危险的人窥伺自己的同僚部下而已吧。他不愿意张悦像自己一样,莫名其妙被人盯上,稀里糊涂被坑得东倒西歪。
“喂?你休克了?喂?”魏东娴以为庄言掉线,暗想你敢挂姐姐电话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