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淤紫的唇角笑了下。信使正在惊异,查理突然放弃脖子,双手扶住信使下颌,双足踏墙而上,整个人踩着舱壁倒立起来,一百公斤的体重电光火石间压在双手上,然后一蹬天花板,借堕势一拧,竟然试图一击拧松信使的颈椎。
信使知道这一下的力矩足够把他的脖子拧一个圈。他没想到大脑断氧三秒的查理还能使用如此干脆利索的杀人术,只能顺势仰倒,两人同时滚地,来抵消扭力。失重摔倒时,勒紧的掉线微松,查理喘上一口气,与信使在地上乱滚,一手扯住脖子上的电线,右手一拳凿在信使鼻子上——仿佛在他脸上砸破了番茄,红浆炸了信使一脸。
信使心惊肉跳,眼疾手快将电线又绕了一圈,双手勒紧。查理单手扯着线,另一手怒拳狂轰信使脸。信使鸡贼,看清楚轨迹,歪头躲过,查理一拳凿在地上,指节鲜血淋漓,翻起三处皮。
信使狞笑:“小脑不好使了?你死定了。”手头勒紧,恨不得拿电线箍断查理的头。
查理不吭声,尖锐的肘部接二连三撞信使的胸骨,险些叫信使呕出一口血,但是他凶残地双脚锁住查理腰身,勒住他喉咙、拼命往上拽。查理扯住线的手护住气管,左右颈总动脉依然被勒断,大脑血供中断,离死不远了。
信使忍着挨打,在心里读秒:“15.14.13.12……”
脆弱的大脑是无法锤炼的,一个肌肉发达的特工体能再强,中断血供十五秒,也会瞳孔变形,缺氧休克,最后脑死亡。
查理咬牙乱扭,躺在信使身上像条活蹦乱跳的泥鳅,但是左右颈总动脉被勒死,大脑已经像灰尘里的鱼一样奄奄一息。他徒劳地狂轰滥打,铁肘撞碎了信使一根肋骨,信使忍痛坚持,却在咬着牙笑得一脸热切,期待地在查理耳边喃喃:“反抗啊,挣扎啊,你反击得越凶狠,越证明你恐惧有多深刻!中情局的幽灵终于横死在我的怀抱里,命运是不是个表子?”
“中情局的幽灵”隐约飘进查理的耳朵,像天边的呢喃,他已经神志不清,昏惨惨的两眼发黑,视野像失修的灯泡一样明灭不定。
但是这是镌刻在他灵魂里的绰号。天知道这个堕落的躯壳已经离不开敌人的恐惧了。
只有敌人会尊敬他。不管这尊敬是来自于仇恨还是害怕,至少不会夹带道德的审判,不会虚伪地讨好。
查理怒睁双目,却像盲人一样视野全无,视线空洞得连焦点都没有。信使紧张激动,因为他知道这是脑死亡的前兆,但是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睁开狰狞的双目,让信使莫名害怕。
信使想:“幽灵会死吗?”
下一秒,查理护住喉咙的右手奋然从电线下抽出来,任由气管被彻底勒瘪,解放了的双手盲目一伸,在漆黑的视野里直接扶住了信使微笑的下颌,因为精确得一步到位,所以轻柔像羽毛摩挲,信使甚至觉得是爸爸的双手在爱抚。
信使双手拽紧电线,根本没想到去回防。
中情局幽灵的左手托着信使下巴底端,向左向外。右手扳着信使头颅右侧上端,向下向内。信使意识到这个手势的危险时,心里蹦出三个字“不可能。”
头颅关节在这个角度上的活动范围极小,容易脱开头颅和颈椎连接。但是信使颈部肌肉处于紧张状态,会很好地保护颈椎关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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