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掰着她的脸对着自己:“妞,你信不信爷能把你学校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玩遍了?”
展小怜鼓着嘴,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龇牙笑:“爷,您老人家想不想您在睡着的时候被我一口咬断脖子?我的牙可厉害了,你看你看!”展小怜露出白白的牙齿看着燕回。
燕回眨了眨眼:“哈?”
展小怜笑眯眯的说:“爷要是真那样,我就逮住机会咬断爷的脖子,一了百了。”
燕回立刻警醒的看着她,不警醒不行,之前这丫头就是这样温温柔柔笑眯眯的说砍他几斧头的,又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响燕回突然嗤笑出声:“行,那爷就不要了,不过你得记着,爷可是为你不要的。”
展小怜伸手一拍燕回的肩膀,两人都是光着膀子,结果这一拍“啪”一下特别响,展小怜自己都吓了一跳,燕回怒视:“你还真打?”
展小怜嘿嘿一笑,偏头对着燕回的肩膀就咬了一口,说:“我还真咬了呢。”
燕回一手抓着展小怜的两只手腕,一手扯她的衣服:“胆大包天的妞,看爷今天怎么办了你……”
等展小怜再回学校,彭玉整个人就变的患得患失,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春风满面的表现,展小怜知道,肯定是燕回甩了。
这事展小怜真没办法,她现在肯定是逃不出那丫的手掌心,如果她按照她爸的想法转学去湘江,展小怜不知道燕回会有事么反应,会不会逼迫她爸她妈这些事,展小怜觉得燕回那弱智儿完全做得出来,展小怜这会肯定不会跟燕回翻脸,她不傻,跟燕回真翻脸,那她跟木头哥哥的死期都到了。
与其被燕回跟彭玉两货恶心死,她不如直接弄走一个碍眼的,免得到时候都看到,彼此恶心。
想到安里木,展小怜的小眉头都能皱起个川字,木头哥哥的手术费成了展小怜的心头大患,她把自己手里的钱都掏出来数数,又算了下她的奖学金,发现自己还有将近七千块钱,这些是展妈留给展小怜的学费和生活费,展小怜周六回家的以后就开始跟展妈要钱,反正说了一堆理由,都是她要花钱的。
展妈看着展小怜身上的衣服:“你这衣服多好看,怎么又要买衣服了?”
展小怜指指自己的脸,说:“妈,我是女人,是女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啊。”
展爸在旁边也跟着附和了句:“孩子要买几件衣服你还啰嗦什么呀?”
展妈白了展爸一样,一边咕哝一边说:“那也不用一下子要那么多啊,这要乱花了怎么办?”
展小怜拿了钱就跑楼上了,等展爸展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安里木家,把展妈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六千多块钱给了安里木的父母,然后掉头就跑,边跑边说:“这是给木头哥哥看脚的……”
安爸安妈还没反应过来,展小怜已经跑了出去。
等展爸展妈看到安里木父母拿着一张写好的欠条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展小怜把那钱给了木头的父母,连欠条都没拿就跑回来了,展妈当着安家父母的面也不好说什么,等人家走了,才拿着那欠条上楼砸门:“展小怜,你给我出来,刚刚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是买书买衣服买生活用品妈才给你的,你倒好了……”
展小怜躲在房间里面装死,展妈怎么砸门她都不开,反正她都这么大了,就不信展妈会打她屁股了。结果展妈没赖过展小怜,她就是不出来展妈有什么办法?最后展妈气的指着展小怜的房门跟展爸说了句:“你教育出的好闺女,尽骗她妈……”
展爸讪笑:“小怜这不是做了好事吗?你说借给人家看脚好还是她拿去乱花钱好?孩子是好心,我们当家长的应该鼓励嘛。”
老半天展小怜把门开了一道缝,展爸瞪了她一眼,展小怜吐着舌头赶紧把门关上,展爸下去哄展妈去了。
安爸安妈也不傻,送欠条的时候看到展爸展妈一脸茫然的表情就知道是展小怜偷偷送过去的,按理这钱退给人家的,可是他们实在没办法了,能借的都借了,到现在才刚刚凑齐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到哪里弄来?木头一直安慰他们说没事,不想再次手术,可哪个当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这脚要是换了安爸或者安婶,估计就这样了,他们这么大年纪了无所谓,可木头还年轻啊。
五十万,对于这样一个小镇的普通家庭来说,真是天文数字,安爸安妈真不知道剩下的三十万钱该去拿弄。老夫妻其实在家里盘算了很长时间,也问过不少人,有人跟他们说,关键是案子的定性影响了赔偿,夫妻俩就想着是不是木头在单位的时候得罪了领导,被人给穿小鞋了,要不然哪有自家单位不向着自家人,随便给车祸定个不起眼的罪名的?他们是不懂,不过有知道常识的人说不对头啊。
安里木在上班的时候被一头汗的封红旗喊了出去:“木头你赶紧去看看,我们所长办公室来了两个老人,自称是你父母,给所长跪着磕头呢……”
安里木的脑袋一晕,什么话没说,赶紧跟着封红旗往外头跑,办公室外面围了一圈同事,大家都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里面的老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安里木一边说着“让让,麻烦让让”,一边往里面挤,等他看清那两人后,赶紧上前去拉:“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所长一头是汗满脸通红的站在窗边,两个老年人,他怎么敢受着人家磕头,拉也拉不起来,说了也不听,就一个劲的求着。回头一看安里木进来,所长有点气急败坏的说:“来来来,木头木头,你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你父母是不是?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你跟他们说清楚,当初车祸的时候是不是我们所调解的?也是你同意的是不是?而且你养伤的时候我们一直给你留着职位,可以说我们完全做到仁至义尽了是不是?你听听,听听他们说的,好像说的我们徇私枉法似的……”
所长不能对安里木的父母发火,不过他对安里木发火那是天经地义的,一是小辈,二是下属,怒火不往他身上发往谁身上发?
封红旗对着外面围观的同事挥手:“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大家散了吧散了吧。”围观的人三三两两的散了,封红旗赶紧过去帮着安里木拉起安家父母,“大叔大婶,你们有什么事跟我们所长好好说,我们所长人特别好,要是能行,他肯定会为你们做主的。您二老有话好说,咱所长不信动不动就下跪这一套。所长,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所长对他挥挥手:“你去吧。”
封红旗这是真心会说话想帮安里木的,不夸所长好看所长怎么对着安里木撒气,被封红旗这样一说,所长的还真没法对安里木发火了,就冲着封红旗那句人特别好,不好也得装着好。
安爸安妈本来是以为安里木不在这个办公室附近上班的,因为他们守了大半天都没看到安里木出来进去,而且进办公室的时候也没看到安里木在位置上,趁着人不注意就直接往所长办公室闯,直到安里木出来以后,他们才知道儿子还是在这里干活,就是没出来而已。
安里木没觉得父母过来丢人,只是觉得心痛,如果不是他,他爸妈肯定不会对着别人下跪说话的,拉着父母的手,回头跟所长说了句:“所长,我跟我爸妈说句话,就一句话。”
所长“嗯”了一声,重新坐到办公桌前。
安里木对着父母说了句:“爸,妈,你们俩在外面等我,有什么话跟我说,我会告诉你们。”
安爸安妈还想说话,安里木对他们摇头:“爸妈,你们要是真为我好,就先出去一会,我很快出去。”
等安爸安妈走了,安里木才跟所长说话:“所长,今天的事您别放心上,天下父母心,他们老觉得我的脚不该这样,所以不安心,我再跟他们说说,以后肯定不会了,您就放心吧。”
所长站起来,走到安里木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叹气似的说了句:“木头啊,有些时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啊。”
所长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安里木懂,关于车祸的事他也懂,车祸之初,所里每个人都向着他,封红旗还开玩笑的说怎么还有人敢撞警察,只是几天以后,集体的口风都变了,安里木明显觉察到大家的态度随着风向在变。对方有人有关系有后台,他废了一只脚,而这件事不了了之。所长为什么会愿意给他留着一个职位?安里木比谁都清楚,不管那职位是什么,都会留,因为所长也是身不由己,不满归不满,不过为他保留一个工作岗位,也算是所长对安里木车祸事件的弥补。
安里木走出所长办公室,本来时不时有人看着办公室门口安家父母,在安里木出来以后个个低下头,安里木对安叔安婶笑了笑,轻轻说了句:“爸、妈,跟我来。不打扰大家工作,我们到外面说话。”
安叔安婶从刚刚所长的态度也觉得自己给儿子添乱了,心里也有懊悔,现在见儿子什么都没怪他们,心里反倒不安起来,顺从的跟着安里木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