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柔、向氏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回到顾府时,已经近晌午了。
因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向氏便让马车直接进了二门,各自回房休息。
千柔回到住处时,只有浅绿迎了出来,青荷竟没出来。
千柔不免有些惊讶,皱眉问道:“青荷呢?”
浅绿答道:“她说有些不舒服,在自己房中休息呢。”
千柔听了,也就不以为意,看着浅绿,随口问道:“最近我不在家,府里怎么样?没人来找你们的麻烦吧?”
浅绿恭敬的道:“府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老爷的庶妹带着儿女,回来投奔娘家来了。”她迟疑了一下,接着道:“至于奴婢们倒还好,这些天自己开火做饭,又有五夫人那边的几位姐姐们照应着,并没有人上门欺辱什么的。”说着抬起头来瞧着千柔,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千柔见状,不由得一脸惊愕,皱着眉头道:“你若是有话,但说无妨。你当知道,在我心里,你们只比青荷略差一点儿罢了。”
浅绿听了,却是越发迟疑,期期艾艾没有开口。
千柔见状,知道事有蹊跷,但又不愿意逼迫她,加上肚子早饿了,便道:“罢了,你不肯说,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就不问了,厨房可有什么吃食?快给我弄一些过来。”
浅绿忙道:“五夫人那边有人提前传了消息,奴婢便备下了,只是时间仓促了些,还望八小姐不要见怪。”
千柔摆摆手,笑眯眯的道:“没事儿,我不挑剔,只要有吃的就成了。你去把吃食拿过来,我梳洗一下,先吃了饭再说别的。”
浅绿颔首,忙起身自去了。
这里绯红忙带着柳絮,打来热水,伺候千柔梳洗。
正忙活着,突然大太太房中的丫鬟银铃径直走了进来,张嘴就道:“大太太传你呢,快跟我走吧。”她一面说,一面奔到千柔身边,要拉她的衣袖。
一个二等丫鬟,竟然进门前不出声,进来后不行礼,开口说话,张口就是你呀我呀的,又不拿正眼看千柔,如此行径,无礼至极,显然没将千柔看在眼里。
千柔利索的避开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向绯红一笑,声音很是清冷:“绯红,你听到狗叫声了吗?”
千柔性情泼辣,是个不愿意吃亏的。在她的认知里,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对不住,必然要十倍百倍奉还。
如今,一个丫鬟欺到头上来了,千柔哪肯受她的气。再说了,区区一个丫鬟,敢如此行事,不必多想就能猜出,不是有主子在背后撑腰,就是主子指使的。
何况,在原主儿的记忆里,这银铃最是尖酸刻薄,丝毫没有将她看做顾府的小姐,曾经数次欺辱她,乃欺软怕硬、逢高踩低的小人。
印象最深刻的,是前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缺衣少食的她带着青荷,拿了刘氏遗下的一根银钗,凄凄惨惨摸到大厨房,换了一小罐鸡汤。
两个可怜的女孩还没来得及享用,正赶上银铃来取饭,见状起了坏心,推了青荷一把。
青荷收势不及,不但打翻了汤罐,还蹭伤了膝盖。
而银铃,不但不愧疚,还乐得拍手,哈哈大笑。
当日鸡汤之仇,千柔从未忘记。
可以说,这顾府所有的下人里,千柔最恨的,就是她了。
锦上添花最动人,雪上加霜最无耻。
有这旧恨在,千柔反驳起来,便锋利无比,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银铃听了这话,自然很是不解,皱着眉头看着千柔,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绯红会意,微笑道:“叫得这么大声,就算奴婢不想听,也避不开。”说着,便将目光投到银铃身上,唇畔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银铃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一张俏脸气得紫一块青一块白一块,半天说不出话来。
千柔冷笑道:“乱闯的狗终于消停了,嗯,没了犬吠声,这种感觉实在太妙了。”
银铃怒气腾腾的道:“八小姐骂谁?”
千柔一面慢条斯理的理着头发,一面冷笑道:“我骂谁,你心里没有数吗?谁乱闯骂谁,谁无礼骂谁。”
银铃看着千柔,气得身子乱颤,竟不知该怎么应答。
千柔依旧不看她,只转头看向柳絮,淡淡笑道:“浅绿怎么还没来?你去催一催,搭把手吧,我都要饿死了。”
柳絮来到她身边的日子不算短,但一直没有近身伺候,对她不太了解。
如今,见她几句话将银铃气得暴跳如雷,心中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听到她发话,忙不迭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银铃见千柔将自己气得半死,不但不像自己道歉,还有心思关心吃食,怒火更是止也止不住。
她气得心也疼肝也疼肺也疼,偏偏千柔正眼都不瞟她一眼,自顾自梳洗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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