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黑色浓稠的血液,丹妮娅看到“哇!”地大叫了一声。瓦西里有饶有兴趣地拍了两张照片。我想,将来这几张照片恐怕是最有纪念意义的照片了。拔掉火罐,要丹妮娅清理好柳巴背上的血液后,柳巴穿好衣服站起来,她摇晃了一下双肩,然后兴奋地说:“鹏,我的后背感觉好像卸掉了一座山一下,现在一下子轻松多了。”丹妮娅一听开心地亲了我一口。
刚给柳巴做完针灸,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柳巴的名字。丹妮娅开门后,见院子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列娜萨沙新年好!你们请进。”“丹妮娅新年好!”说着话,列娜和萨沙进了屋里。和屋子里的人问过新年好后,列娜对我说:“鹏,您能不能给我的小萨沙针灸?”我看了一眼小萨沙,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小家伙低着头神情非常忸怩“小萨沙哪里不舒服?“我问列娜。列娜把萨沙忘我面前推了推说:“萨沙你自己和医生说。”萨沙的看了我一眼,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忸怩着低下头没有开口,我大致猜到八九,这小家伙应该是尿床,当着大伙的面不好意思说。于是我说:“萨沙,我们不在这里讲,我们去房间里,你单独和我说。”小家伙点点头。在房间里,我问萨沙:“萨沙,你是不是尿床?”萨沙点点头,低着头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说:“医生叔叔,我每天都会尿床,您能不能帮帮我?”我摸了摸他的头说:“我能够帮助你,不过扎针,你怕不怕?”萨沙抬起头说:“我不怕。”我要萨沙脱了衣服躺倒床上,我在他小腹的关元和双侧腿上的三阴交还有双脚的太溪穴上各扎了一针。记得我在中医学院学习的时候,老师讲过儿童遗尿的治疗,单单是针的效果不够,还需要灸,灸就是用艾条来灸穴位,不过俄罗斯哪里有艾条呢?我把丹妮娅叫进房间“丹妮娅,这里的药店有没有干艾草卖?”丹妮娅想了想回答:“我记得药店里有卖的,你要这东西干嘛?”我说:“你要列娜去买一些回来,给萨沙治疗需要干的艾草。”丹妮娅说:“傻瓜,现在药店还没开门呢,我问我妈,看家里有没有?”
柳巴找到两包干的艾草,我要丹妮娅找来了两张纸,教列娜做艾条。艾条做好后,我示范着如何艾灸关元穴,要萨沙回家后自己艾灸二十分钟。萨沙小声问我:“医生叔叔,我夜里不会尿床了吧?”我笑着说:“萨沙你睡觉前提醒自己说,我夜里不会尿床,要是有尿的话,我一定能醒过来。”萨沙很认真地点点头。丹妮娅把我拉到一旁,问我:“你怎么收萨沙的治疗费?”我看了一眼列娜和萨沙的衣着,虽然很整洁,但是比较破旧,知道他们生活应该不富裕,“丹妮娅,他们应该没什么钱,就不收他们的钱了。”丹妮娅说:“不收钱也不好,每次收十万卢布吧,这样他们能付得起。”我说:“那就收他们五万卢布吧,我又不是靠这个赚钱的,不过不要让他们说出去。”当丹妮娅和列娜讲了每次治疗五万卢布后,列娜有些不相信我会收这么少的钱,丹妮娅告诉她:“鹏是个非常善良的医生,他看你们没什么钱,所以才想帮助你,不过你不要跟别人讲。”列娜千恩万谢地从身上拿出钱给我,我对她讲:“先不用给我钱,还需要针灸四五天的时间,到时候有了效果再给吧。”
今天一个上午,连着给四个人针灸,这还是我学完针灸后第一次连着给人针灸呢,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这种机会,没想到,在俄罗斯的小镇上遇到了这种难得的临床实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