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背着熊走的方向,颜傅一路向北,这里地势平缓,唯一的困难在于雨越下越大,脚下越来越滑。
走了约么二里地,颜傅忽然停了下来。
停在一株叶肥花红的植物前。
哈,哈哈哈!!!
颜傅喜得不知该作何表情,赵大是对的,这里真的有人参!!
他赶紧翻出揣在内衣里的红布,这是他偷偷从赵小玉压箱底儿的喜服上剪下来的,那衣裳估计赵小玉也不会再穿了。颜傅稍稍用力撕下一小缕,仔细的绑在人参的茎脉上。
然后整个人趴伏在地上,轻轻拨开茎脉附近的泥土。
颜傅刨的特别仔细,就怕不小心掐断参须,雨点不停的砸落在背上,他却毫无知觉。
终于,一根完整的人参被挖了出来。颜傅小心翼翼的将它捧在手中,只见那参的主干约有小拇指粗细,虽说长得不怎么规整,但人形已现,下半身分了七八个叉,最长的须子接近一尺半,整体估计有二两多沉。
颜傅喜不自禁,正准备仰天长啸一声,忽又想起这是在林子里,只好怀着锦衣夜行的心情将参包起揣到怀中,继续搜寻起来。
有一就有二,这附近肯定还有参!颜傅埋头苦找,可惜找了许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也没找到他的二。
好在还有一,颜傅将山参牢牢绑在怀里,对赵大和纸片儿的安危越来越担心。
最后他决定在树上呆一夜,此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明天早上赵大还没来,他就回百花谷寻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俩丢在这儿!
找了一颗最大的树,颜傅却爬不上去——树干湿滑,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
最后还是一对豺狼夫妇帮着他上去的。
豺狼比狼小,长得也比狼乖巧,素有狼中柯基之美誉。像狗行千里吃屎一样,无论什么种类的狼,对猎物的追求都是一样的——肉,尤其小鲜肉。
它们的叫声也十分相似,喏,树下越聚越多的狼群就是最好的证明。
“嗷呜——”
吃不到颜傅的狼群很焦灼,被当成盘中餐的颜傅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时候山雨初歇,浓密的树叶下面尚留一丝干燥,可风一吹,雨水又从树叶上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颜傅水淋淋的靠在树干上,双手搓着胳膊,二月里的深山夜里气温极低,一种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
颜傅觉得自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幻想着干净舒适的屋子和各种各样的食物,苹果焗鹅肝和香辣蟹停留的时间最久,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丘吉尔...
颜傅咂么咂么嘴,无论是短丘还是长丘他都喜欢,适中的环径,摩挲过白糖霜的触感,坚果夹杂着巧克力的香气,尤其是配上一杯轩尼诗...
“嗬...嗬...”
不知过了多久,颜傅在半梦半醒之间,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它正迈着轻盈的步子,稳稳的朝自己走来。
我在...
树上!!
颜傅顿时就吓醒了,狼上来了?
不,不对,狼不是这样叫的。
那么...颜傅马上想起了昨天晚上吃的那根儿鹿腿。不会吧,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我们就是捡了个剩儿!
就在颜傅考虑要不要纵身一跃的时候,对方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颜傅悄悄摸上了腰间的铁铲。
生死关头,他脑海中再次响起兆筱钰的歌声(魔音)。
那豹子的眼神分明在说: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尸体才美丽。
颜傅深深为自己鞠了一把心酸:风吹花落泪如雨,我没肉全是泥...
豹子喷出一团白雾: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美味的期许。
颜傅紧紧握住手中的铁铲:如果再相遇,我想我还是不会把鹿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