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她,父皇还有母妃,都是白昶直接和间接害死的,白霓裳和白昶之间早就没有了旧情,有的只是仇恨。
心思百转,她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杀死自己的爹爹。
仰头,闭上眼睛,良久,轻声道:“将军留步,现在还不是杀死白昶的时候,待本宫进去和皇上商议再定。”
不等南阳回话,她推门疾步进了昭阳宫。
南宫世修猛咳,宫女跪在一旁,痰盂举过头顶。
“怎么又咳嗽了?薛疯子呢?我不是告诉他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儿守着吗?”她不由提高了声音,问一旁的太监宫女。
南宫世修止住咳嗽,苍白的脸色一丝浅笑:“你不要怪他们了,是朕让薛疯子出去透透气的,再说,血灵芝也不能自己跑进宫不是?”
“是,你总是对的。”见痰盂中一丝血色,边撒娇的用身子遮住痰盂,给红蝉使了个眼色。
红蝉会意,领着小宫女下去了。
他何尝没有看见自己吐血?又何尝体会不到她的良苦用心。
来日无多,他想用仅有的时间好好陪陪她。
“霓裳,朕记得你和朕说过,若可以,你愿意和你的心上人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大手握住小手。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淡淡一笑:“那时候还小嘛,皇上,臣妾有件事请皇上答应臣妾。”
“你说就是了。”
“白昶现在还不能杀。”
长长的睫毛眨动,遮住他深幽黑眸。
“为什么?”
“因为没有证据。”
短暂的沉默,他抬起头,深目如电,凝视她:“霓裳,你知道的,我们手里的证据可以杀他一百次,不必证明他一定是修罗的王爷,也不一定证明他是里通外国的奸细,只是他结党营私,意图谋朝篡位,这一条,朕就可以千刀万剐了他。”
她知道他会怀疑,她却不能解释。
星眸转动,脱口而出:“皇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征修罗时,皇上的誓言吗?”
南宫世修抬头,看看天外:“统一天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是啊,他曾经的宏愿岂是做这一朝的君王?他要统一天下,让百姓从此安居乐业。
“我们可以利用白昶,打败修罗。”她知道,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果然,他眉梢挑动。
她扶着他走到书案前,摊开地图,点指修罗和大羲交界处:“这里有我们一万精兵,虽然修罗防守看似固若金汤,但是皇上不要忘记了,我们手里有他。”
“你是说凤卿尘?”
她点点头:“凤卿尘是修罗超的大将军,深得军心,若我们能够得到他的帮忙,这进关的门就打开了一半。”
“他怎么会听你的?”世修摇摇头。
“皇上难道忘记了吗?晴贵妃临终前将我托付给凤卿尘,或者我可以试试。”
他凝视她的背影,心如翻江倒海般,诸多疑问压在心中,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能问。
深知她对白昶的恨,此时她一反常态阻挠自己杀死白昶,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