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南宫世修转身直奔地牢。
当初修建这座地宫,原本是准备放置冰块和储存所用,不想今天倒成了一座不错的地牢。
拾阶而下,灯色昏黄,白昶蜷缩在墙角,手上脚上是胳膊粗细的镣铐。
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昶抬起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南宫世修,不由怔住:“你,你怎么来了?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浑浊的目光中竟有几分关切。
南宫世修盯着白昶,缓步,步步逼近,黑眸凝视白昶:“当年究竟是谁害死了我母妃?真的是晴贵妃吗?”
白昶闭上眼睛,半晌,摇了摇头:“我老了,二十多年了,很多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你已经是大羲的皇上,又何必纠结当年的旧事呢?”
“我登上皇位,就是要为我母妃报仇!”
“报仇?你想为你的母妃报仇,谁又为我叶家报仇呢?当初若不是南宫浩东侵,犯我修罗,强掳我的母妃,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白昶?!我又找谁报仇?”白昶笑得悲凉。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付出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最终,却不过是脚镣手铐。
或者,普通人的隐姓埋名只要忘记过去就好,而他,可是修罗朝的七王爷,最有希望继承帝位的皇子叶修罗,却不得不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他该去找谁报仇?
“你既然不想告诉我当年的事情,那么你该告诉我霓裳究竟是谁的孩子,她真的是先帝和晴贵妃的骨肉吗?”南宫世修盯着白昶。
白昶也盯着南宫世修:“你可听说过,自古红颜多祸水?你可知道无极老人的预言?霓裳,不管她是谁的孩子,她的聪慧,她对政治的敏锐和敏感,都是你最大的敌人,皇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还信得过我,杀死霓裳,方可保你帝位无虞。”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霓裳的身世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她的身世?”
“她有了朕的骨肉,若她果真是先帝的骨血,这个孩子就不能留,可御医说,这是朕最后一个孩子,因为朕服用了一种解毒的毒药,朕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南宫世修撒了一个谎。
白昶的脸抽搐了一下:“你,这个孩子你可以留,但是这个孩子的娘却不能留。”
南宫世修的脸几乎贴近白昶的脸,半晌,他一字一字的轻声说:“我,才不是南宫家的孩子,是吗?”
白昶忽然捂住脸,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世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哑声嘶吼:“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当年的淑妃自尽是因为救你,你就是那个侍卫!对不对!”
白昶将头深埋在双膝,嘴里只是说不知道。
南宫世修松开手,起身,脚步踉跄,向门外走去,手扶着铁栏,音色疲惫:“你若还有良心,就写下二十年前的往事,我,会想办法留你一命。”
凝望南宫世修的背影,白昶声色悲凉,低声:“世修,不要恨你的母妃,为了你,她什么都愿意做啊。”
“那你呢?叶王爷,除了你的修罗皇位,你能为淑妃做些什么?又能为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