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的白子,就如丢盔弃甲的士兵,溃逃之下,在无与黑棋一战的可能。
萁萁望着黑子所落之处,暗暗有些无措。这棋局,在她落子之前,本是觉得有所悟的。
在落下第一子之前,她甚至于已经算好了黑棋会有的诸多反应,可事事难料,瞬息万变的棋局,黑子接二连三的反扑,须臾便让萁萁手足无措。
构思精妙的布局再无用武之地,萁萁双眸阴晴不定的望着棋盘上的各处走势,试图从某个角落再异军突起,以求形成星火燎原之势。
但黑棋严谨的布局,却从各个方面封杀了她的幻想,本已筹划好的全盘计划也只能尽数落空。
萁萁拾起白子,捏在手中迟疑半响,完全走不到落子之处。
“好了,别太为难自己了!”
历云伸手握住萁萁持有白子的手,语气柔和的对她低语了一句。
他虽不懂棋局,但也知道萁萁此刻怕是也以陷入了困境。
“嗯!”
萁萁点头,有些歉意的望了一眼众人。
原本白棋与黑棋之间还有一≤,种微妙的平衡,但经她这么一下,白棋再想要胜,已无可能。
若是破局是走出这洞穴的唯一办法,那她刚才之举很可能便扼杀了众人最后一丝退路。
她满脸无奈的抿了抿嘴,刚欲在历云搀扶下退下。
这时,一名蛮荒谷的弟子满脸不爽的撇了眼萁萁,嘴角露出怨毒无比的讽刺。
“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就这水平,下了两子就下不了了。我说你不行就不要逞能行不行,你以为这是小孩扮家家呢,输了大家可是要跟你一起陪葬的!”
“她又不是故意要输的!”
历云双眸冷冷扫了那名蛮荒谷弟子一眼,牙齿紧咬,一张肃然的脸上也油然而生一种杀意。
“不要自己没本事,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别人也不行,半桶水浪得比谁都高,实在可笑!”
反驳之话在空荡的大厅内回响,那名蛮荒谷弟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吧唧一下嘴巴,颤抖着指向历云,眸间充满怒意。
大厅的氛围,在这瞬间骤降数度。
古韵的棋盘,此刻就如一道束缚在众人面前的枷锁,所有人都试图逃离,却没想到这道枷锁越来越紧,紧到众人中间弥漫了一股恐怖气息。
“过来给她道歉!”
历云如刀般的眼睛扫过那名蛮荒谷弟子,刹那间,那名弟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有那么一瞬间,那名蛮荒谷弟子感受到了一缕死亡气息。
“哼,要我给她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那名蛮荒谷弟子挺了挺胸脯,一边暗示自己一边给自己壮了壮胆气。
“瞪什么瞪,我有说错吗,才下两步就不行了,这水平跟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说得好像你智商有三岁小孩高似的!”
历云冷笑一句,鼻见哼出一道浊气。
他的手举起,冲着蛮荒谷弟子比了个下贱手势,空气在这一刻凝注,一道杀意顷刻弥漫在那人周身。
“混蛋,我智商哪不如三岁小孩了!”
那名蛮荒谷弟子大吼一声,脖颈的青筋暴起,若不是一旁的雷羽拖住他,整个人恐怕都要扑到历云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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