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嗯,果真一个花好月圆日,遥见慕容天脸黑如墨,深不可测,忽而微提了口气,正待说话,沐药儿眼睛闭了又挣,挣了又闭,,几经反复,方伸手拢了拢斗篷,站起身子。
众人皆被诡异气氛所逼,低眉垂目,是以,几乎没人注意到她,只慕容墨月,依然一副懒散邪肆的靠着椅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见她终于站起身,周身莫名的兴奋,端起杯子,接连两杯烈酒下肚,依旧掩不了他的笑意。
慕容天敲着指节,紧盯慕容墨兰的眉眼,须臾,沉声道:“既然兰儿,如此想要那郡主府,那朕......”
“举杯消愁,愁更愁,既然消不得愁,还是莫贪杯了”
轻轻柔柔的酸涩嗓音,仿若一池拂柳,扫平众人焦躁的忧虑,慕容天突然被人打断,面上不愉,威严的鹰眼扫过来,众人亦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时搞不清楚,此时的状况。
只慕容墨月和慕容易的神色,带着些许的兴奋与期待。
沐药儿慢悠悠的捡起地下的酒杯,放在桌上,在上官仪征楞的目光中,将他扶着坐好,星眸迷离间,慕容天甚含龙威的声音,适时响起:“沐药儿,你,在干什么!”
沐药儿转身,见他面色不愉,怒目横眉,心下一沉,牙尖一咬,暗中提了内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含凄凉悲切,众人被她这突然的一跪,惊得一头雾水,慕容天亦是诧异惊心,皱眉间,下方那人已开了口:
“皇上,民女并非,故意打断龙言,挑战龙威,只这十五月圆之际,实难抒心中疑虑,扰心之下,方做了不合规矩之礼,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天眼角微挑,沉声问道:“哦?你有何疑虑,说来听听,朕倒要看看,何事令你如此烦心,连殿前礼仪,也顾不得了”
“民女方想起自己的身世,一时感慨万千,情难自控”
慕容天眯着眼睛,朝慕容易看了一眼,狐疑道:“你的身世?你不是孤儿吗”
君心难测下,慕容风颤着身子,万分焦急的看着沐药儿,正欲起身,却被慕容易一把按住,抬眉之际,被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僵住身子,爹爹为何要拦他?心思百转间,忽的仔细瞧了眼沐药儿,见她虽神色凄然,眉间却还是他熟悉的淡定漠然,提起的心终缓缓放下。
有人愁,自有人欢喜,李诗诗望着眼前这一幕,满面兴奋,她没想到,害她处处落了下风的沐药儿,竟会突然殿前失仪,想起身世?脑子坏掉了吧,当今圣上,最是心思难测,敢打断龙言,甭管什么理由,纯粹找死,遥见慕容天脸色阴沉,风雨欲来,李诗诗乐不可支,喜上眉梢,就等着圣口一开,将人处死。
然,沐药儿下面的一句话,却令她大惊失色,心惊胆战:
“民女名唤沐药儿,是因家师姓沐,十二年前,下山采药时,捡到了民女,故取名沐药儿,师父说,彼时他扮作乞丐,见民女身上趴着一血红小蛇,甚是惊奇,好奇心下,才收了民女,适才听诗诗姑娘说,那上官琉璃亦是十二年前,在街上被家奴驱赶,民女觉得委实太过巧合,便想问一句上官老将军”
转眸,目光灼灼的望向上官仪,万籁俱寂中,一字一句的开口:“沐药儿,是不是......上官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