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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元端起杯子,空敬了他一杯,烈酒下肚,神色却愈发清明,瞧着他眉眼皆是恶心不忿,眉毛一挑,起身给两人斟满了酒,捏着杯子,径自与他碰了碰,在他满脸愠色及些许嘲讽的目光中,轻笑出声:“夏大人不是一直想见见我家小姐?如此,段某陪夏大人到一楼走走如何”
房寅攸的抬头,狐疑道:“你是说......”,那人就在楼下?水木庄主?亦或是,上官琉璃!
段元笑而不语,须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忘嘱托:“人,夏大人一定会见到,但夏大人要保证,一会不论夏大人看到什么,亦或是发生什么,大人都必须保持沉默,该大人出场时,段某自会提醒”
房寅拍拍脸颊,拂去酒意,再三保证,才随了段元悄然离去,行至门前,段元不忘对着墙壁,大喊一声:“哎呦,大人,您怎么睡这了,着凉了可如何是好,您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噼里啪啦,隔壁房间内突然的沉默,及砰砰的房门声,令李群明甚是满意的坐回位子,扶着胡须,洋洋得意,张文淼见此,心中讽刺,面上恭敬,倾身附耳,低声道:“相爷,隔壁就剩房寅自己,我们要不要......”
“哎,不用,一品香人多眼杂,被有心人看到本相同一洲知州在一起,又不知生出什么事端,而且现在过去也无用,房寅醉的不省人事,说不上几句话,待过几日,本相亲自过府一聚,不急这一时”,李群明挥手打断他,神情高傲,眉眼皆是喜色。
张文淼见此,抬手握拳,笑道:“下官早知,左相爷德高望重,袖里乾坤,拥护者甚多,却不想,连向来古怪刁钻,不显山漏水的的房寅,也拜在左相爷官服下,下官佩服,佩服!”
见他意气洋洋,越发神气,张文淼起身给他斟满酒,不经意道:“如今,左相爷身边,祸事连连,那李一草和徐清廉频繁出事,相爷正是用人之际,这房寅足智多谋,为官自成一套,日后,定能成相爷身边一员大将,这京城天下,还不都是左相爷您的”
京城天下?
李群明攸的放下酒杯,一拍脑门,沉声道:“你这么一说,本相还真想起一件事来,弹劾京兆尹冯德水的折子,年前两日,本相已递至御前,算着日子,圣旨也该到了,本相原还在纠结这京兆尹人选,如今,不有一个现成的吗,哈哈”
张文淼似是明显一愣,须臾,拍手叫好,恭维道:“左相爷,妙啊,妙啊,哈哈,如此,真是天佑相爷啊,那房寅,可是京兆尹的上上人选,下官在此,恭祝左相爷,如虎添翼,步步高升......”
“哈哈,哈哈哈......”
风掠陀螺,来去无声,雅间内,一片祥和舒心自得意,雅间外,却是惊心动魄人自危,一品香内,挨肩擦背,座无虚席,却诡异无声,只些许抽气呜咽,嘤嘤入耳,消失殆尽,寂静无声中,那一直安静站着的狐狸面具女子,终于动了——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