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真心是恨萧子雅恨的要死。
如果不是这个萧子雅一直在将水搅浑,在背后使坏,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萧瑾怎么会吃那么多苦。
当初他们头儿传出身亡的消息,是他一直跟着崇安郡主在找头儿的踪迹,亲眼看到崇安郡主恍惚到几乎要崩溃!
他在锦衣卫见过那么所生死分离,但是都没有头儿与郡主之间那般叫他震撼。
如今又是因为这个萧子雅的缘故,难道又要让好不容易让成家的头儿和郡主再经历一次生死分离吗?
他刚刚下手的每一鞭子都是带着恨意的,所以每一鞭子抽下去都是皮开肉绽。
只是他又打的十分小心,只伤萧子雅的皮肉,却不损伤他血管经脉半分。因为他知道萧子雅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解药的下落,所以不敢伤其性命,只敢让他吃些苦头!陈一凡与花锦堂对付过许许多多穷凶极恶之徒,开始那些人嘴上比什么都强硬,但是这几十鞭子下去,一个个的能骂出声来都实属不易,唯独这个萧子雅,从头到尾都在
笑,越是被打,越是笑的张狂!
陈一凡本就是一肚子的恨意,被萧子雅笑的更是五心烦躁,只恨不得一鞭子将人抽晕过去算了,但是又为了解药不敢这么做,真是要将他被憋炸开了。
所以他一见萧子雅还敢再质问他的头儿萧瑾,那暴脾气上来就有点控制不住。
陈一凡拎着鞭子还要抽萧子雅,却被萧瑾抬手制止了,“陈一凡,你先别着急。过来坐着歇歇吧。”
“头儿!这家伙太气人了!”陈一凡真是憋的脸都有点发胀,怒气冲冲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即便是见了棺材,以他的心性也是不会掉眼泪的。”萧瑾淡然的说道。“你过来坐吧,免得气坏了自己,反倒是不值当了。”
“妈的!”陈一凡气的骂了萧子雅一句,但是萧瑾的话他不能不听,只得提着鞭子大步走到萧瑾这边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鞭子就盘在了他的手边,鞭子被投射入窗棱的阳光一迎,隐隐的带着深褐色的血光。
“你可知道你为何要称呼他为头儿了?”萧子雅还不忘记再气气陈一凡,“你这般沉不住气,这辈子都不要想朝过他了。”陈一凡瞪眼道,“他是我的头儿,一辈子都是,我为何要朝过他?你这厮黑心坏肠子!都到这种时候还来说这等诛心之话,我若是你还是省点力气不去动那些歪脑筋,以后
有的你苦了,若是三天之后你还能这般谈笑风生,我倒也写个服字送你!”
陈一凡这个人,你说他莽撞,他有的时候真的是不负众望的莽撞,但是真的细腻起来,又是十分的小心,只是一言就道破了萧子雅的本意。
他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萧子雅,真当萧瑾对他和花锦堂如你对你的属下一样吗?你们走的那是权势与钱财,他们走的是心!
萧子雅被戳破本意,倒也不着恼,他重新将目光落在了萧瑾的身上,“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啊。你是盼着你们皇帝死吗?”
挑拨陈一凡不到,过来撩拨一下萧瑾总是可以的。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真正中毒的人是卫箬衣,而不是皇帝陛下。花锦堂和陈一凡那是跟在萧瑾身边那么多年的人了,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萧瑾没有明确态度之前,他们自是什么都不会和萧子雅透露。只管叫他去猜
就对了!
言多必失。
“你以前说话并不这么刻薄。”萧瑾让花锦堂去拿一壶茶来,又让人在萧子雅的身侧安置了一张矮桌,也给他泡了一壶热茶。“喝点吧。”
萧子雅也是觉得口干舌燥的。
这一夜,旁人的日子不好受,他的日子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
之前为了自己的所谋之事,殚精竭虑,也没什么心思饮水,后来被抓到这里,受了那么多鞭子,流了那么多血,早就十分的干渴了。
萧瑾见萧子雅动弹不得,索性叫人将捆缚着他双手的锁链解开,叫人扶着他席地而坐。
“你这条腿怕是又断了。”萧瑾看了看萧子雅那条不正常弯曲着的左腿,缓声说道。“来人,替他包扎一下吧。”
“头儿!你干嘛对他那么好!”陈一凡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郡主生死不明!怎么头儿倒在这里摆出一副与人叙旧的样子。陈一凡并不怀疑萧瑾想要拿到解药的心思,只是这个家伙值得对他这么好吗?
“怎么说我曾经也在他家里借住过很长时间。”萧瑾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并没什么温度,他好像是在阐述一个很遥远的事情。
萧子雅能熬过断腿之痛,又能熬过再生之痛,可见他的心志之坚定。
对于这样的人,显然打已经是没什么大用了。
有人过来用简单的板子固定住了他的伤腿,再用绷带将他的腿牢牢的缠绕在板子上。
那些锦衣卫的动作十分的粗暴,谈不上半分的温柔,与其说是在给他治疗,倒不如说在借机折磨他。
萧子雅虽然疼的已经是浑身都在冒冷汗了,但是还是保持着一个相对优雅的仪态,目光落在萧瑾的身上。
等人将他的伤腿处理好了,他才隐隐的松了一口气,不由一阵的苦笑,他拍了拍自己的伤腿,“我这一辈子啊,怕是就要与这腿伤为伍了。”
说完他端起了之前准备的茶水一饮而尽。
意外,茶竟然是他喜欢的,更是原本属于他们拱北王府的温泉山庄出产的岩茶。
“你准备的倒是充分。”萧子雅笑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这里没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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