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郡主的夫君尚在此地。”秦锦微微的眯眼,“本郡主又如何能在房中高穿暖枕的安坐呢。”随后她就低叹了一声,“许是本郡主就这个命吧。太医说过本郡主脾胃打小就弱,不能吃过冷的东西,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皇帝表哥听信谣言,恼了我夫君,夫妻同命,若是我夫君在这里挨饿受冻,我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又会被世人说成如何的不堪?”
“殿下。郡马可以从囚车里面出来。”郑浩然忙拱手说道,“用餐而已。”
“真的吗?”秦锦眸光一亮。
“卑职不敢妄言。”郑浩然忙道。
“不会给大人带来什么麻烦吗?”秦锦又故意假惺惺的问道。
“不会不会,饭总是要吃的。”郑浩然说道,“只是镣铐脚链不能除去,还望郡主明白。”
“那便是太好了。”秦锦给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身边的侍女,侍女们忙又收拾东西回去房间里。
郑浩然摸出钥匙去打开囚车的锁,一抬眸无意之中瞥见了萧衍的冷眸,他的心底一颤。萧衍的眼神之中隐隐的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如同冷刀子一样直插过来。
郑浩然手都稍稍的抖了一下,随后他很快就定下神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望郡马爷不要动怒。卑职也是逼不得已才对郡马爷如此这般。”他抬手虚虚的在囚车的柱子上写了一个夏字。随后特别无辜的对萧衍一笑,“卑职是鬼迷心窍了,如今郡主赶来,卑职翻然醒悟。还请郡马爷既往不咎才是。”
“你倒是转的快。”萧衍低声冷哼道。
“卑职身在这个位置上,有的时候也是没办法的。还请郡马爷看在同僚过一场的份上,饶了卑职这一次。”郑浩然忙低声说道。
“哼。”萧衍轻哼了一声,“知道了。”他寒声说道。
即便是秦锦不来,萧衍也有所准备。
其实他心底如同明镜一样,这一路上的事情他都已经考虑进去了。
不过他原本以为暗中对他下手是萧呈言所下的命令,可是刚刚郑浩然却指出了一个夏家。
他与夏家的瓜葛并不算多,应该在夏家眼底,他不算是什么人物,难道是他之前所做之事败露了出去?应该不会。夏家的主要精力都在与蓝逸对抗之上,暗地里弄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过萧衍只是稍稍想想,便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若是他死在路上,秦锦必定以为是萧呈言出手,这就逼着秦锦和靖国公对萧呈言产生嫌隙。倒也是一条借刀杀人之计。
况且现任的夏汤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看他这些日子雷厉风行的整饬夏家便知道,此人也是留不得的。
夏家发展这么多年,枝蔓弯弯绕绕的,好的,不好的就纠结在一起。夏汤当了几年的忠义侯,表面看起来似乎落在了蓝逸的下风,夏家人一蹶不振,但是实际上,夏汤也在借用蓝逸的手砍除掉自己家族之中那些不好的东西。
从靖国公出征便可以看的出来,其实夏家核心的东西还是牢牢掌控在夏汤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