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罗兴搬了一张小几出来,但是神色间显得颇为慌乱,急匆匆将小几放下后又跑了回去,引来钱进讥讽:“贤侄女,你这灵玉轩雇的人怎么这么毛躁,慌里慌张的不成样子啊。”
没想到之前一直忍辱负重的王小仙这一次却没有听凭钱进说闲话,反唇相讥道:“钱叔叔,我灵玉轩用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吧?别说他没有什么毛病,就是有,也不是你该插嘴的。”
“莫不是看到我父亲不在,钱叔叔专程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一番话有理有据,话中带刺,说得钱进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心找吴求财求救,但是吴求财这个时候哪里有工夫搭理他?
只见吴求财小心翼翼地将一盒药液端出来放在小几上,又把那一枚鸡缸杯拿起,从廖春华手中接过一条湿手巾,仔仔细细将其擦拭一遍,然后又换上一条干爽的手巾再擦拭一遍,如此三次,才说道:
“诸位仁兄对于套瓷怕是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自古以来,套瓷都是大户人家为了躲避天灾人祸而特意制作出来以备家族复兴用的,而所用原料手法各有不同,但无论如何,其中釉质上的材料……”
吴求财这番话,和之前叶乾解套的时候所说别无二致,虽然用语不同,但是具体的方法和说辞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看得王小仙暗暗揪心,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难道这吴求财真的知道怎么解套?
叶乾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钱进隐藏得很好,但是他肩上挎包进行过巧妙伪装的隐蔽摄像头仍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接下来,吴求财按照之前叶乾的动作、说辞,将那一枚鸡缸杯放入药液中,一团墨色炸开,在场人士面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过吴求财此时志得意满,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于是继续说道:“诸位,解套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做点儿别的什么事情?”
擅长捧臭脚的钱进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好啊,吴老板这个提议非常好,之前赵老先生正在讲故事,不如咱们听赵老把故事讲完如何?”
说完这话,钱进还朝着赵老先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没想到赵老先生完全没有给他面子,喝了口茶水,眼睑低垂说道:“老了,老了,精力不济了,记不起来讲到哪里了……”
“不过你说这人也真是奇怪,当年我那个大哥癞头三虽然说头上长着疮,但是为人是真不错,不像现在,一个个都快四五十岁了,打扮得人五人六的,看上去光鲜得很,实际上却是头顶上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这一句话说完,众人哄堂大笑。
笑得最欢的除了王小仙外就是高亮,尤其高亮真的算得上是身宽体胖,声音也洪亮,这笑声之大真是把整个屋子都罩了进去,把钱进羞臊得满面通红,但钱进却不敢跟赵老先生说什么,人家现在都快一百岁了,在场中人最是德高望重,他没那个资格和人家叫板。
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有资格,他也不敢,人家那么大的年龄,他要是上来一番话把赵老先生气得噎住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或者犯了什么病,他还真赔不起。
不过不敢和赵老先生作对,不代表钱进不敢和高亮发火:
“高胖子,你别在那里笑,现在人家赵老先生没有讲故事的兴致,你倒是找出个法子来让大家消遣一二啊。”
高亮呵呵一笑,说道:“法子自然是有,时间还早,大家估计随身都会带点儿古玩玉器,不如大家把宝贝亮出来,让大家掌掌眼,是真是假,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如何?”
高亮这话出口,顿时博得大家伙儿一致赞同。
在场全都是古玩行当里的人,能够一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赚钱外,最重要的就是都好这一口,用通俗点儿的话来说,就是都喜欢古物,平时古玩行当里的人聚会,差不多也都是这种形式,因此都深以为然。
众人意见达成一致,此前一直没说话的王军涛站了出来,口中说道:“诸位都是行内的高人,我呢跟着吴老板过来,主要是想长长见识,既然高先生这么说了,我这里恰好有一件淘换来的东西,希望大家过过手,帮我掌掌眼。”
说着话,张军涛从怀中掏出一枚手把件来。
所谓的手把件,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够拿在手中把玩的文玩,从器型上来说,一般是长不过三寸半,宽不过两寸半,质地则是各有不同,从玉石翡翠到各种各样的木雕,甚至是小葫芦、核桃,都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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