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想一想,也不能全怪小蝶,可能自己确实不如鹤炎。他是太子,又温柔儒雅。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太凶了?所以不招她喜欢?想来想去,愁的人挠头。
在平州府的这些时候,除了公务,他就剩下发呆沉思了,随行的太监起初还以为他是发愁案子,可案子进行的很顺利。王爷虽是头一次出来办事,可是无论是气势还是方法,都让人震慑和叹服。短短时间便有了进展,怎么还经常愁眉不展的?
自从他打退了敌军,战火平息后,是凯旋归来,荣耀之至,可一个武将整日的憋在宫里真是难受,整日就是吃喝睡,每一个新的一天,都是昨天的重复。
如果没有她了,他不知道以后的岁月如果都是这般一日复一日的滚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意思。如果有她,还是有些意思的。
于是他早想好了,回去以后就找她冰释前嫌,她要喜欢谁也好,心里装着谁也罢,就是不要不理自己。
想起她愁的样子,心疼的样子,倔强的样子,娇嗔的样子,他不觉唇角上挑。
曾经在山里时,她总是微昂着小下巴,缠着自己问这问那,像个小话唠!
“三水?你爹怎么给你取这个名字?难道你们那儿缺水?”
“你说你从南边来,那离这儿好远,那你一路跋涉,一定见过不少大世面吧?”
“外面热闹吗?好玩吗?”
“我爹我哥哥打了猎物也拿出去山外的镇子和城里卖,不过他们不带我去。”
“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儿吧?你伤好了以后,出去能带着我出去看看吗?”
“不过我只能偷偷去,如果回来的晚,我爹娘就会知道了。早上去,太阳下山前能回来吗?”
那时心里烦闷,刻意不理她。她问十句,顶多答她一句,有时候一句也不答。更不曾带她出山过,不过听着她在耳边唠唠叨叨的,心里竟然无比的踏实安定。
此时想起这些,他居然有点难受,这就是报应啊,他自嘲。现在换自己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可她却爱上别人了。这叫什么事儿?
山外,山外有什么好?一出来就被鹤炎给迷了。他恨恨的想。那时候若带出来了,可能认识鹤炎更早了。
明明自己那时就喜欢她了啊?若论相识也是自己认识她在先,鹤炎才是横插一杠子的那个人。
只是当时不敢接受自己对她的在意和悸动,故意无视她罢了。
“王爷,喝茶。”
湘裙送来茶水的时候,见鹤泰站在窗棂前出神,便唤了一声。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鹤泰回头,惯有的冷淡面容问道。
“都收拾好了。”
他从窗前走到桌前坐下,喝了一口茶,“明日本王骑马先行,你与苏大人、崔离坐马车随后。”
她急道,“湘裙想随王爷一起,王爷身边没有伺候的怎么行?”
鹤泰皱了眉,“有庆俞随着足够了。”
庆俞是皓月斋的太监,此次随行出来伺候主子的。湘裙见鹤泰丝毫不留余地,抿着唇,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此次出门,并没带崔离与湘裙,崔离说北方山中多药草,在鹤泰到达平州几日后,竟然与湘裙一起追来了。
鹤泰倒是不明白到底是这二人谁的主意。不过这些日子看崔离倒是果真早出晚归,或者干脆几日不归,回来时背着采药的筐子,埋头研究那些药草。他便不与他们计较那么多了,能尽快的研制了对小蝶有用的药,是最重要的。
鱼蝶儿身上的毒是令鹤泰最忧心的,虽然平日尽量不在她面前流露,那只是不想增加鱼蝶儿的压力,看她似忘却这件事一样开开心心的,总是比忧愁的等死要好上千倍。
晚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觉间,鹤泰竟多喝了两杯。
崔离在院子里拾掇着那些药草,都是白日里晒着的,现在挑拣着装入行囊。湘裙就站在边上跟他说话。
“这么多药草,要装几大包袱,带着太累赘了吧。”她说。
“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有些花钱也未必买的到。为了摘这些药,我腿都受伤了。”崔离依然低头整理着那些药。
“这些药草是给你提过的那位姑娘做药用的吗?我记得上次你说有个姑娘中了奇毒,”她问。
“对,王爷交代的,我要是不尽心,没好果子吃,制不出药,王爷不放我离开京城。”崔离闷闷道。
“王爷定是与你说笑的,医者也不可能什么病都治的好啊。”湘裙一点不担心崔离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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