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蝶儿来时只想着不能暴露了这个地方,不能让别人知道爹娘住在这儿。经过前世的事情,即便现在鹤璧已经构不成威胁,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家人的安全是重中之重的。
所以便在未到山脚时就让马车回去了,自己徒步上山。可却没想到到时自己要怎么回去。这个有点荒山野岭的地方,山下肯定没有载客的马车停留,难不成要走回宫里去?不安全不说,真要走回去恐怕天都要亮了,腿也要走废了。
方才平琏川问她鹤泰没来?她虽然摇头确认了,可不知怎的,此时她又忽然想起,早上鹤泰离开时,好像是说过要来找自己的。便又道,“好像他是说要来,可能是又有事缠身了吧?”
不说时还不觉得,此时说出这话来,鱼蝶儿心内竟莫名的感到一点失落。
她努力挥掉那缕失落,对平琏川道,“不来就不来吧,就是可能还是要劳烦公子送我了。”她可不想走断腿。
平琏川自然是愿意,可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身后一道冷冽的声音快速的接了话。
“不必劳烦三弟,本王已经来了。”
鱼蝶儿与平琏川谁也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而且还就在自己身后。居然是都一点没有察觉。
所以这一言,惊得二人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之人稳然而立,气势如虹,稳重如山。修长挺拔的身形透着丰神俊朗。
从声音,鱼蝶儿已经觉得身后之人是鹤泰。这一看,果真是他。
不过瞧着鹤泰今儿这穿着打扮可比平时精心了不少似的。
一身墨色宽袖袍,领口与袍摆均用金丝滚边,袖口的卷边绣着飞龙祥云。一顶镂空的镶宝嵌玉的银冠束着黑发,银冠两边垂下的丝质冠带,在下額处打了一个流花结。更添了几分英挺和潇洒。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无意中呈现着高不可攀的姿态。如谪仙下凡般飘逸俊雅,在他面前,会令人瞬间觉得自己已低至尘埃。
见二人回头,鹤泰状似无意的扫了鱼蝶儿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平琏川,眸底有一抹恼怒一闪而过。
“原来是二哥。怎么这么晚才来?”平琏川笑道。
一见鹤泰,他心中竟无端的浮现一抹恐慌,酒劲都退了个差不多,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过格的,才将这丝恐慌压下了。
鹤泰凤眸一眯,面容淡淡,却冷了声,“本王的确来得迟了,看三弟与小蝶相谈甚欢,本王倒是觉得自己来的是否不是时候?或许,就不该来?”说着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鱼蝶儿。客气的话语中却似乎蕴含着千钧之力,沉沉压向平琏川。
“二哥说哪里话,琏川只是觉得今儿是小蝶的生辰之日,特前来祝贺,也想趁机见一见二哥,并不知道二哥没来。”平琏川似乎看出鹤泰不悦,解释道。
“哦,祝贺。”鹤泰淡淡的,“你祝贺的倒是有雅兴,在这林子里都逛了两个时辰了吧?”
鱼蝶儿心中微惊,鹤泰这神情说话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副来者不善,要寻衅滋事的样子?你自己天都黑了才来。谁知道是去做什么去了。想必事情肯定是比自己生辰重要了?既然这样,还来做什么。又凭什么要管别人逛不逛林子,逛多久。
平琏川也是,你解释个什么劲儿?又没做什么逾矩的事儿,就算是做了,也轮不到他来管。
鱼蝶儿心中一股气恼涌了出来。对鹤泰道,“跟他无关,是我拉他来逛园子的。而且我们逛园子,与你何干?”
鹤泰眸光一凝。她倒是护他!
“小蝶。”平琏川低声唤道,冲她微微摇摇头。
懦弱!连句话都不敢说吗?鱼蝶儿明白平琏川是不让自己冲撞鹤泰。但此时她觉得平琏川太软弱了。有点恨铁不成钢。所以看他一眼便扭过了头。暗自气恼。
“与我何干?本王记得曾对你说过,你的一切都将跟我有关。”
鱼蝶儿的一切神情都被鹤泰尽收眼底,她绝美的一张脸,在夕阳的辉映下,眼角眉梢皆是气恼的模样,而且似乎这气恼是冲着平琏川。倒是令他心中的郁气散了一半。
“那是你自说自话。我没答应。”鱼蝶儿瞪他。
“有些事不需要你答应,只要我履行就行了。”鹤泰这一次声音里含着一丝威严和一股子霸道。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皇上,金口玉言,可以不容人反对,想怎样就怎样……”
鱼蝶儿正口不择言的滔滔不绝,平琏川吓了一跳,酒劲都全醒了。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捂住她的嘴。“非礼勿言,祸从口出!你不要脑袋了!”他压低了声道。
背后敢这么议论皇上?活够了不成!
“是他引我说的,不怪我。”鱼蝶儿自知说错了话,手一指鹤泰。觉得这事就是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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