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夹了一口白饭含在嘴中。
而后眼睛望向她。
那眼神不言而喻。
简折夭满意的笑了,急忙拿起筷子,端着碗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可把她饿死了。
刚刚饭菜的香味一直袭入她的鼻子,强忍着饥饿让自己不去拿筷子。
郁景琛见她吃的一脸满足,嘴巴都塞得鼓鼓的,放下手上的筷子,朝她道:“吃慢点。”
简折夭嗯嗯了两声,咀嚼着嘴里的饭菜。
郁景琛站起身子,折返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简折夭咽下最后一口饭,手拿过旁边的杯子,灌了一口才感觉到满足。
刚刚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显然吃了不少。
见桌面上的三盘菜都被她一个人扫荡的差不多了,她再看向郁景琛的碗,果然,就刚刚骗她吃了那一口,后面都没吃。
她眼神怨怨的盯着郁景琛,郁景琛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赶回来累了吧?去洗澡休息会,我先出去下。”
说完,他迈步就要走。
腰间却被简折夭抱住,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紧盯着他,“我一个星期没回来,你抱都没抱过我,现在还要离开,你是不是变心,要出去找别的女人去了!”
郁景琛眼神看了她眼,看着她满脸幽怨,大手摸着她的脑袋无声的安抚了下。
心情不好的他,显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但还是耐着性子一直陪着简折夭。
他本想找个地方去静静,不打扰她,但看着她的模样,又迈不出一步。
最后还是没去成,两人重新返回了楼上。
在房间内,简折夭走去打开了她的行李箱,将她带的衣服重新返回到衣柜上。
等整理完她的衣物,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
她喘息了会,等调整过来,视线范围内,没看到郁景琛的身影。
她疑惑,没听到开门出去的声音啊。
走前几步,就在阳台上看到男人的背影。
他在抽烟。
他曾答应过她,平时没事不会抽烟,有时候心烦了就抽几口。
所以他现在,是因为什么心烦吗?
简折夭放轻脚步,慢慢的朝他走过去。
靠近他的身后,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间,嗓音闷闷道:“你到底怎么了?”
“你别不说话呀。”
她脑袋蹭了蹭他挺直的腰板。
身子转了个方向,如一条小蚯蚓般,钻进了他的怀中。郁景琛的一只手臂搭放在栏杆上,另一只手臂手肘屈起,做着抽烟的动作。
简折夭看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对面黑漆漆的远山,显然是心绪不在这,她突然撅起红唇,闷闷道:“我错了!”
郁景琛听到她认错,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他的反应让简折夭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肯定是因为她又做错了什么事情,他在跟她置气呢。
一股脑的,将最近做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我不该有一天十二点才回家;我不该在来姨妈的时候偷吃冰淇淋;我不该和小思去酒吧浪了三个小时;我不该去吃路边的烧烤;我不该和别的男人喝酒跳舞;我不该……”
凡是最近她觉得有哪些是郁景琛不允许的事情她做了,她便全部说了出来。
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一股脑的说出了十几条我不该…
说完后,她细想了下,确定没有漏的之后,双眼诚恳的盯着郁景琛,“我做过的事情我全部都招供了,你不能再生我的气了。”
郁景琛目光沉沉的盯着她,那眼神中夹着幽光,盯的简折夭有些心虚,“我真的没做别的事情了…。顶多这次,你罚我把。我下次不做了。”
认错态度一定要诚恳!
郁景琛低哑开腔:“我没生你的气。”说着,他又顿了顿,语气带着些幽深,“我竟不知,你离开一个星期,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啊?”简折夭傻眼了,眨巴眼睛,睫毛颤了颤,“你说你没生我的气?”
一回想,她恨不得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她刚刚是傻了吧!郁景琛又没派谁跟踪她,怎么可能知道她这些事情!
这算什么!
不打自招吗?!
简折夭欲哭无泪。
看着郁景琛阴测测的眼眸,她忙转移话题,笑呵呵道:“那没生我的气,你干嘛一直不开心?因为别的什么事?你说来我听听。”
郁景琛又不说话了。
简折夭只好靠猜,张妈说他是今天下午不高兴的,莫非…她试探问,“郁昂雄那事,没弄完吗?”
郁景琛吸了一口烟,脑袋瞥向左边,吐出口中的烟雾后,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问,“那日,爷爷在病房内,都跟你说了什么?”
简折夭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知道爷爷跟她在病房内说过的话,郁景琛只问过一次,被她打马虎眼过去了,他就没有再问了。
如今,他为何又重新问起?
难道…
她噤若寒蝉。
郁景琛见她不回答,眼眸的色彩又浓了一层,黑漆漆的,难以莫测。
“今日上午,简娇说我不是郁家的儿子。”
简折夭愣,不假思索,马上否认,“她都是骗你的!”
郁景琛看了眼她过激的情绪,接着自顾自道:“你说,我费尽心思想要夺权,最后却发现,我压根就没资格,是不是很讽刺?”
为什么要和郁昂雄争?
为了他的母亲,也为了将郁家掌握在手中。
如今他一个与郁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争这个权利?
简折夭听着他的话,心头有些堵塞,她握住他的手掌,脑袋涌上了那日爷爷在病房内,奄奄一息时和她说的话。
老人家许是要离世,回光返照了,竟然知道她是原来的简折夭。
生命走到了最后,他那一刻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清醒的,他说:“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要让昂雄恢复职位?”
她不假思索,直接应道:“是。阿琛和昂雄谁更有能力接手JM,你不是看不出来,你如今一句话就将阿琛之前的努力又重蹈覆辙,对不起,我实在不能理解。”
他回:“有件事情,顾及到郁家的名声,我一直没说,连瑞芳(奶奶的名字)都没说。但现在,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是想要将这件隐藏在我心中很多年的事情说出来,算是不留遗憾,你知道后想怎么做我也无法插手了。”
她问:“什么事?”
他说:“你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昂雄和景琛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为什么,只因为,景琛不是我们郁家的血脉。哪怕他有再高的能力,我也不会让他继承我们郁家的家业!”
她惊:“爷爷!这话不能乱说!阿琛怎么可能不是郁家的血脉!”
爷爷:“我也是一次偶然,偷听到江慕青和江锦程的谈话才知道,呵…原来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子,竟然不是亲生的!我也算顾及点亲情,只将他打发去了国外生活,没将这件事情揭发出来…”
…
再后面的话,简折夭已经没去细细回想了。
她从回忆中醒过来,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双眼紧紧的盯着她,那沉沉的眼光中,如同漆黑的悬崖看不到底,但她却从里面读解出了一丝希翼。
她嘴巴张了张,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握着他的手掌,只是轻轻的呢喃了声,“阿琛…”
郁景琛只感觉心脏处破了一道口子,冷风飕飕的不留情的往里头蹿,全身连至脚掌心都是冰凉凉的,血液仿若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终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