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庞羲嘿然道:“这个嘛……许是张谦没有听懂我的军令吧?”
“到底是张谦没有听懂庞公的军令,还是庞公没有领会主公的意思?”黄权说话有些直来直去。
这话问的庞羲有些尴尬,于是转过来问黄权道:“那你且说说主公是什么意思啊?莫不是认为我在巴西坐大,将来难以权制?”
黄权被庞羲这一问弄得还真不好怎么回答,他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去参与。
“庞公怎能如此揣度?益州大局要紧,难不成庞公想一生困居于此?那庞公当初弃朝官随先主公来此巴蜀之地所求为何?”黄权问问道。
黄权的反问,倒还真说到了庞羲的心里。
庞羲沉思了一下,对黄权说道:“我听闻主公派了那个张裔领兵北上,反而将你弄到了我这里。那张裔有何本事,竟能代公衡而统兵?如今汉王兴师犯我巴西,我若真听主公之言,引其入境。万一张裔不得功成,那巴西一郡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才是庞羲真正担心的事情,庞羲的小聪明有时候还是很敏锐的。
庞羲这番话透露着对刘璋用兵的不信任,也为自己一郡之地而感到担忧。
黄权当然能够理解庞羲的想法,但是在黄权看来,凡有所得,必先有所付出。法正之策,依旧是上善之策,至少对绝大部分对手来说都是上善之策。
“庞公所虑自在情理之中,但上命已达,岂可阳奉阴违?若庞公不能审时度势,则张裔北伐之功必不成。如今汉中兵马大动,正是我益州用兵良机,此机一失,何时再有出川之日?汉王用兵,想必庞公也曾听闻,张鲁兵马尽归其下,乃是虎添双翼!倘使汉王高卧汉中,我川蜀将士,必将困居无路!万望庞公体谅!”黄权动情的说道。
这一番话,说的庞羲很是惭愧!
他太过于计较自己当下的得失了!竟也忘了当初随刘焉入蜀的初衷,若真是困居巴蜀,再无出头之日,那他曾经的梦想,也就烟消云散了!
更何况,黄权又以君臣大义相责,虽然庞羲为人跋扈骄纵,但毕竟道理在黄权那边,是以深感惭愧。
“公衡不必多说了!我听命行事便是!你来为我掠阵,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庞羲对黄权越发的看重。
“庞公深明大义,见识过人!若此番之谋得以功成,我必亲随庞公纵马汉中!”黄权恭敬的对庞羲再拜道。
听到这话,庞羲益加对黄权有好感,这可是不多见的。在庞羲的眼里,整个益州能够被他瞧的上眼的并不多。
于是庞羲当即便于黄权仔细做了巴西部属。
张谦驻守汉昌,邓芝驻守宣汉,龚谌守宕渠,黄权则领兵前去阆中诱刘征分兵,而庞羲自己则坐镇垫江。各处兵马多则三千,少则一二千,引诱刘征来攻,两军若交手,则寻机后撤,由此步步引刘征深入,而勿使其生疑。
黄权为庞羲如此谋划,可谓是用心极深。
黄权认为汉王并非寻常莽夫,所以直接洞开巴西门户,必使汉王生疑。疑则不进,反而无法达到诱敌深入的效果。因此适当的抵抗还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