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蒯良摇了摇头,叹息不已。
蒯越出来说道:“刘景升年逾六旬,时日已无多矣!少主刘琮如何,想必二位亦是清楚,一旦刘景升不在,这荆州将会如何?二位想过没有?”
“这……”刘先、刘阖二人皆沉吟不已。
其实再明显不过了,从最近几年发生的许多事情来看,蔡瑁在荆州的地位越来越重,似乎是刘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明眼人都应该能够看出,这是刘表的默许。
刘表最初在荆州倚重的是蒯、庞、二刘这一批文官。当初多少贤达名士,都是循着刘表爱贤的名声而来到荆州,以至于形成了“荆襄高才”这一群体。
但是随着刘表年纪越来越大,荆州的主导也渐渐由文官转向了武将,尤其是转向了蔡瑁。
很多时候荆州的决策实际上都是出于蔡瑁,这一点不只是蒯氏兄弟,刘先、刘阖二人当然也有明显的感觉。
“我明白子柔的意思了!主公若不在了,毕竟是蔡瑁当权,那时,如我等众人,恐再无用武之地。以蔡瑁之姿,荆州断难久守。”刘先无奈的说道。
“话虽如此,难道我等就坐观荆州沉沦吗?”刘阖是个急性子的人,听了这话不禁问道。
“移人心志,难于移山,荆州之事已成定局,刘景升私心所在,岂是你我可以改变?不若顺其自然吧!”蒯良叹息道。
四人沉默无言,气氛一时寥落。
各自回府之后,刘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主动求见刘表。
“明公果真要听由蔡瑁出兵么?”刘阖问刘表道。
刘表对刘阖的突然求见很是诧异,听到刘阖似乎在质问自己,刘表不禁愠怒道:“君何来此问!”
“近年来,明公愈重蔡瑁而轻众人,蒯子柔两番建言,皆不得采纳,蔡瑁一语便成定策,吾恐荆州将败!”刘阖没有藏着掖着,当即把心中话一并说了出来。
刘表则是越听越恼怒,眼前这个还是当初为荆州密使西川,诱反娄发、沈弥的人吗?
当初的刘阖对自己可是毕恭毕敬,从来不会挑战自己的权威,但是今天的刘阖却会当面指责自己有失公允,刘表当然不满。
尤其是刘阖言语攻击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小舅子,荆州的兵马都督,刘表心中的“托孤”心腹。
刘表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成器,因此才开始越发的重视蔡瑁,目的就是在自己死后,让蔡瑁成为辅佐刘琮的一把手。
任人唯亲本不是错,“亲人”不用难道还要先用别人不成?但是刘表错就错在将荆州当成了自己的家产,而忽略了其他人。
刘表强忍下怒火,对刘阖说道:“荆州若破败,君自可去,但于我却有性命之忧,难道我不比君更清楚吗?德珪身为荆州都督,自有统兵之责,凡军务当然要以之为主,何来偏私?”
刘表根本没有体谅刘阖的直谏忠言,反而是为自己和蔡瑁开脱,这令刘阖心中顿时一凉!
刘阖暗自叹了一口气,拱手对刘表说道:“明公姑当在下胡言。”
说罢,刘阖告退而去!
这一幕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令刘表很是意外,但是却也感觉到了丝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