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制御在手,颇有僭越之意,天子若其掌中玩物。更有谋乱关西,致马、韩交恶,兵争不断,黎庶俱伤。汉王欲效高祖故事,携巴蜀之士,雍凉之众,以伐不臣。足下镇据陇右,为汉王之阻,逆曹之助。若能举州郡以纳汉王之师,岂非明鉴识远,效顺天命?”
杨阜、阎温等人听了贾诩的话,心中暗自赞许,这正是众人心中想法,然而韦康虽然也颇有此意,却顾虑重重。
韦康一脸忧色的对贾诩说道:“先生不知,家父如今正在许都任职,康闻孝者不背亲以要利,若纳汉王之师,是有父母之不恤,此诚康之所难决也!”
贾诩知道韦康一定还是为此事苦恼,于是又对韦康说道:“我闻太守雅度弘毅,爱民惜士,然足下今日之所讬者乃危乱之地,所受者乃矫诬之命,正所谓内所寓而外王师,怀邪禄而叛知己,远福祚而近危亡,弃明义而收大耻,不亦可惜邪!”
贾诩的话令韦康更加为难,见韦康犹豫不决,贾诩于是接着说道:“权变之时,固非一道所能定也。昔乐羊食子,李通覆家,经国之臣,宁怀妻孥邪?”
在贾诩看来,为了天下大义,经国济世,那就不应该总是顾念家人妻子,如乐羊为了国家大业,连自己儿子的肉都可以吃,李通为了辅佐光武帝,抛家舍业,但凡成就大事者,必是有所取舍。
贾诩是个有决断且狠辣之人,但是韦康不是,他的追求和性情毕竟都不同于贾诩。从个人品行上来说,韦康算是个仁厚之人。但是从行事上来说,却又是优柔寡断,顾念太多。
因此对于贾诩的劝说,韦康终究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于是对贾诩说道:“先生有超人之志,韦康不过一介碌士,此事请容我再作斟酌!”
见韦康还是不肯正面回应,贾诩知道想要靠言语改变韦康的意志,恐怕是很难实现了,于是当即便也不再言及此事。只是与众人饮酒叙谈,说的都不过是这些年来凉州旧事。
虽然没有立刻答应贾诩,但是韦康也并没有将话说绝,只是安排了宿所暂时将贾诩安顿下。
贾诩在韦康这里不顺,但是在署衙一番畅叙之中,却将阎温、杨阜、赵昂等人摸了个清楚。
于是贾诩便准备前去拜访这三人,继续游说,然而令贾诩吃惊的是,不等自己出门,三人却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驿馆。
“汉阳偏陋,招待不周,还请文和兄见谅啊!”阎温与杨阜、赵昂一起走了进来对贾诩笑说道。
贾诩颇有些吃惊,回礼问道:“今日已经相会一场,三位此刻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看见贾诩似有出门之意,杨阜与阎温、赵昂对视一眼,不禁微微一笑。
杨阜于是上前对贾诩说道:“文和先生欲外出否?”贾诩点了点头。
杨阜又笑着说道:“先生外出可是寻我三人?”
在署衙中见面,贾诩便觉得杨阜这个人十分聪慧,这会儿听到杨阜这么说,贾诩不禁对杨阜笑了笑。
“義山知我心意!看来你我所想,正在一处!”
听闻贾诩此言,四人不禁都哈哈大笑,心有灵犀,根本不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