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末忽然就那么讨厌自己,只是一个电话,她都不敢拨出去……跟大呼小叫的王纯相比,她的确是没资格极了。
耳畔都是质疑、看热闹的人群,那些声音就像挥散不去的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叫鸣。
初末只觉脑袋馄饨胀大,空气瞬间都变的很稀薄。
在她没有窒息之前,她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不做样子会死么?”完胜的王纯嘴上还不饶人,“还以为自己是慕流年的女朋友呢?别人做什么还都要看在她杨初末的面子上?”
“够了,纯纯。你话说的太过了!”
夏图不赞同的看着她,刚要说什么,被初末丢在一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夏图拿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迟疑的按下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半响,诧异从她口中流出:“啊?你是慕师兄?”
然后王纯也诧异了……
木槿也诧异了……
围观的群众都诧异了……
会议室外,打完电话的流年,收起手机,倚在墙边,点燃了一根烟,指尖微弱的火光,不足够温暖冰冷的心。
余生从会议室出来,没看见流年的身影,在走道里搜了一圈,才在尽头看见了他。
“我说,是什么电话,你非打不可?丢下一群人,自己又跑到这里来抽烟,真不像你慕流年的作风!”
流年的嗓子有些疲倦,问:“那什么才像我作风?“
余生一噎,走过去,不赞同的看着他指尖的烟蒂:“这烟还是少抽一点好……话说你昨天不是还春情荡漾吗?怎么今天又……”
他的话没说完,嘴巴里便被塞了半截烟,呛得不会抽烟的他猛咳嗽,一边指着罪魁祸首:“你、你做什么!?”
“这样像我作风?”
流年说完就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余生在背后吼了一句:“靠!你去哪里啊?”
“继续开会。”
一个人跑出宿舍的初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学校里走了一下,她便去了图书馆,从包里拿出书和笔记,但怎么都看不下去,脑袋昏昏沉沉的,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三个名额里有她,确实在她意料之外,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别人争去翻译的机会……可刚才王纯对她的那种态度,让她觉得可笑,让她觉得她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为什么要浪费一个意外的有可能跟流年相处的机会?
她说的对,她杨初末的确只是慕流年过期了的前女友,可那又怎样?当初她在复学的时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什么“杨初末休学一年是跑去生孩子了”、“未婚先孕不要脸”、“杨初末扒上慕大神最终被甩了”等等一系列的流言蜚语,她当初不是应该要去跳楼了?
初末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将内心里的酸楚都吐了出去。
她不是个完美的人,甚至有很多缺陷,但她知道,不管过去了多少时光,流年都是她的不可磨灭的记忆。
初末趴在桌子上,手不自禁的在笔记上写下了一行字:君之吾所系,卿之吾所忆。
开了一天的会,余生疲倦的跟着流年走出会议室。
看着几个年轻的员工对着流年脸红害臊地说“再见”,余生郁闷地囔囔:“怎么下班从来都没有人跟我说再见?好歹我也是副总好吗?虽然我长得没你帅,但也没丑到连‘再见’也不愿跟我说的份上好吗?”
对于他的两个“好吗”,流年都不给予评价。走进办公室,他拿了外套,就往外面走。
余生连忙追了上去:“你等我一下啊,我今天车限号,你载我一程。”
直到坐上流年的车,余生一个人巴拉的说了一会儿,流年一句话都没赏给他,他顿觉无趣,便坐起身,在车厢里翻歌听,“要不是今天没开车,真不愿搭你车,每次都不跟人聊天的!”哼哼唧唧的说了一阵,又乱翻了一阵,发现里面都是流年以Leonardo Mu的名字发的钢琴CD,余生顿觉兴致来了,拿着其中一张问他:“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啊?哪有人车上放着都是自己的唱片啊?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么?”
流年终于瞥了他一眼,在看见他手上的CD时,眉宇间终有松动。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抹甜静的声音,在对他撒娇:“以后车上都要放流年的CD好不好?”
开车时的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
“因为每次听这些钢琴曲就好像你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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