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心头一跳,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好,但这时候反悔也来不及了。于是,只能轻轻点了头,“劳烦丁姑娘援手了。”
那司马家的半调子王妃紧跟着补刀,撇着嘴玩笑一般接道,“我们公主可是西昊皆知的才女,居然都说不如丁姑娘了?丁姑娘可真是厉害呢,快作诗一首让大伙儿听听吧。我们也品评一二,看看比公主更厉害的才女会做出怎么出众的好诗词!”
“那好啊,我这里还真有一首,就请公主和王妃听听看啊。”
丁薇微微一笑,随口念诵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眠,啼鸟,风雨,花落?
好诗!真是好诗!
这一次,即便不懂诗词的女眷也听出了这诗词的不凡之处,更别说方夫人和几个当真喜爱诗词的妇人,已是喜得坐直了身子。
再看公主的脸色已是一点点白透了,只有她那个猪队友依旧愚蠢的撇着嘴嘲讽个不停,“丁姑娘真是山沟出来的,这诗写的太直白了。又是花又是鸟的,听着倒是热闹。”
丁薇无辜的眨眨眼睛,好似当真不懂一般,疑惑问道,“王妃娘娘觉得这诗不好?那我再作一首吧?”
半调子王妃听得这话更是得意,不屑的摆摆手,施舍一样应道,“那就再做一首吧,这次可别花啊鸟啊,都往上安了。作诗可不像做菜那么简单,你还当什么都扔进锅里就成了?”
丁薇也不恼,笑吟吟听完,开口又背诵了一首,“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读罢,她又望向公主等人,神色越发无辜,羞怯怯问道,“这个也不行吗?难道作诗同炒菜真不一样,不是把字都堆在一起就行?”
那司马家的王妃根本也没听清她念诵的是什么啊,只顾得意的再次贬损道,“当然不是,你一个厨娘就是厨娘,若是作诗那么简单,那天下厨娘不都成了大文豪?”
“噢,那我也作一带杏花的吧?”
丁薇一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又念诵了一首,“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许是觉得不好,又道,“哎呀,最后一句带了杏花。王妃娘娘是不是又该说我抄袭方夫人的那首诗了?那我换一首桃花的吧?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首是事先有准备,两首是准备充分,三首是巧合,那四首呢?就算找了大学士捉刀代笔,也不可能一次写出这么多足以传唱天下的绝世好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诗词原本就存在出口之人的肚子里!
半暖的春风悄悄从屏风缝隙里吹了进来,掠过一只只小几,也终于吹醒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宾客。
“这#160;…这都是丁姑娘写出来的吗?”
不知道是谁当先开口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丁薇许是上了瘾,越发笑得羞涩,扯了帕子半掩了脸,低声应道,“我平日炒菜时候无趣,就琢磨着解闷了。难道有哪里不对吗?是不是用了桃花也不好,那我改诵个柳树吧。‘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如今正是二月,这个总该应景了吧?”
说罢,她再次转向那半调子王妃,“王妃娘娘可还满意,我这个厨娘在灶间里当饭菜一样琢磨出来的诗词可还听得入耳,可还比得过公主的才学?”
那司马家的王妃即便当真是从猪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会儿也终于开窍了。
“你,你在耍我们?”
“哎呀,王妃娘娘说什么呢,我可不敢当啊。不是您一直在逼着我作诗吗,还说我的才学一定比公主高,我不忍娘娘失望,这才勉强做了几首。难道娘娘还不满意,那我再来几首?”
“你,你!”
半调子王妃恼羞成怒,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倾城公主厉声打断了。
今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原本想要踩情敌两脚,结果呢,居然伸出脸,主动给人家抽,还是正反抽,响声震天了。
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前,回去她们必定要同家里人说起,也许不出明日,整个京都就都传开了
闲话儿的开场白都是现成的,倾城公主自持才学深厚,为难厨娘不成反受辱。或者更劲爆一点儿的,公主厨娘争一夫,谪仙容颜变猪头#160;…
倾城公主越想越觉得心口犯堵,到底忍耐不住一口腥甜吐在了雪白的帕子上,好似红梅点点,惹人惊恐又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