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头就掉在了地面上,“吧嗒”摔的四分五裂!
众人望着“粉身碎骨”的茶碗躺在地上,心里都是一紧。物是人非,破镜难圆…
“多谢云伯前来告知,还请您转告将军一句,本宫遵旨。只不过,如今身体实在不好,太医也说不宜搬动,还请他多宽限些时日,在他登基之前,一定会把给干净的后宫还给他!”
倾城公主一字一句说完,神色里的绝望和悲凉,惹得云伯不忍多看,于是赶紧点头应道,“公主身体要紧,好好将养,什么时候能挪动了,再差人去知会老奴一声。”
说罢,他就起身行礼,“老奴还有差事,这就告辞了。若是公主还有别的差遣,也尽管派人来寻老奴。”
“多谢云伯照料,本宫感激不尽。”倾城公主起身回了半礼,不知是脚下踩了裙角,还是实在腿软,身子一倾,差点儿栽倒在地。
老嬷嬷惊呼着去扶,却被勉强站好的公主拦住了,“嬷嬷,代本宫送云伯。”
“公主…”老嬷嬷眼泪已经在眼圈儿里打转,听得这话很是犹豫。
“快去!”公主瞪了眼睛,厉声呵斥道,“嬷嬷也要抗命吗?”
“老奴不敢!”
老嬷嬷抹了眼泪,死死咬着牙低头送了云伯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门口,云伯到底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大殿里纤细的身影,惹得他再次叹气出声。
有时候,老天爷最是古怪。说它无情吧,它会在将军虎落平阳之时,赏下一个神奇的女子,为他生子,陪伴他熬过最艰难的时光。若说它有情吧,又让一个美丽女子用尽心机,却是得不到心仪之人的喜爱。
好似世间的一切都是它的玩具,任凭它操控喜怒哀乐。但没有办法,人,怎么能争得过命运…
老嬷嬷冷着脸送云伯出了门,连句话都不肯多说就匆匆转身回去了。
可是一进寝殿,居然惊奇的发现,公主不但没有哭泣,反倒在提笔写字,于是小心翼翼上前问道,“公主,您可是累了?不如躺下歇歇,老奴给您炖一碗参汤?”
“参汤多炖些,另外太医开的补药也每日都熬着,饭食也尽量丰盛。”
倾城公主头也不抬,手里忙碌着,云淡风情的吩咐了几句,神色里好似根本不记得方才那般羞辱和委屈。
老嬷嬷见此,反倒更担忧了,忍不住跪倒又掉了眼泪。
“公主,您若是心里有气就尽管骂老奴。您身子本来就不好,可不能再添了心病。没人心疼您,您更要心疼自己啊!”
“嬷嬷起来,”倾城公主皱了眉头,略略抬抬手,就继续低头书写。末了在老嬷嬷越发惊疑的时候才低声替她解惑道,“事情到了如今,只能背水一战了。本宫养好身体,才有力气放手一搏。”
“公主,您这是想…”老嬷嬷站起身,下意识望向那书信,但是只看了开头一个名字就骤然闭了嘴。
“嬷嬷放心,”公主终于写完也停了笔,一边小心仔细封着信封一边应道,“本宫不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老嬷嬷谨慎的接了信封,末了赶紧塞到了怀里,神色复杂的说道,“老奴一定平安送到。”
倾城公主点点头,疲惫的依靠在锦垫上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低声叹息。
“嬷嬷,不是说天下男子皆爱美色吗?就如同这个人,但是他…他怎么就不一样呢?”
若是旁人听得这话,必定觉得没头没脑,老嬷嬷却是听懂了,也越发心疼主子。
“就是因为将军不一样,公主才喜欢。”
主仆两个再也没有说话,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云朵,笼罩了窗口之上的这一片天空,就如同主仆两人的心情。要么等待,要么伸手拨开。不想等待,又实在爱极晴空,就只能动手了…
丁薇尚且不知宫里那位又要动手了,即便知道了,她也不会太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不惹事,也不能怕事啊。
再说了,先前两次遇险,她就不说什么了,若是公治明再让她们母子第三次遇险,那就真是不配做安哥儿的爹,不配做她的男人了。
更何况,她如今飞针小有所成,又学了一年的医术毒术,再也不是当初任凭人家欺负的弱女子了。
趁着这几日天色晴好,她已是坐着马车在京都之外转了几圈儿了,好庄园倒是看中几个,无奈都是价格太高。她又不想以势压人,连出门都只带了几个护卫,当然暗地里有多少跟着,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