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安安对视了起来:“你是没有逼迫太子,可是太子却为了你省事而心甘情愿受苦。楚安安,你的良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太子在宴会后找不到你的时候差点疯了,你知道吗?”
楚安安抿了抿唇,那人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这么快找到你吗?是因为太子动用了埋在南湘国的眼线,而这些眼线本来是可以不用的,或者在危急时刻才用,可是太子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冒险用了。你可知道为了找你,太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楚安安没有想过这些,也根本不知道这些,她只记得那天北堂洛很虚弱,有病发的情况,哪里会知道他在背后做了这么多?
一时之间,她的心底开始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感动,她咬了咬牙,沉默着不说话。
那人似乎是正在气头上,话匣子打开就怎么都关不上了,他继续道:“这些眼线被南湘皇帝拔除后,我们在南湘的地位更加窘迫,可以说举步维艰,如今又被邪尊逼进了宫。楚大小姐,你可知道你们都快要将我家太子逼进死胡同了!如今你却要问我们太子的病是你负责还是我们负责,你不觉得惭愧吗?”
楚安安被说的哑口无言,默默地垂下了眸子。
容护法看不过去了,转身气愤地对这些人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北堂洛心甘情愿做的!既然他是愿意的,又何须借你们的嘴说这些话?我们尊主为楚大小姐也做了很多事,可我们凌云尊的人有一桩桩一件件地说出来给楚大小姐压力吗?”
容护法换了口气,激动地说道:“难怪你们北堂太子没办法得到我们夫人的芳心!我们尊主向来都是只做事,不彰显自己的功劳。尊主说过,为心爱的女人做任何事,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都是开心的,你们北堂太子敢吗?我看他只敢服药躺在这里博同情,半点都不肯为我家夫人考虑,实在是太自私了!”
那些人哪里会让容护法拍沈凌夜的马屁,顺便诋毁自家太子?
他们站起身气呼呼地冲着容护法喊道:“你们凌云尊的人才诡计多端,用权势压人!本来太子和楚大小姐好好的,而且楚大小姐也说过让我家太子考虑和她成亲的事,结果你们凌云尊的人硬生生地要横插一脚!到底是我们不地道,还是你们太恶毒?”
容护法气得脸都快歪了,他挺起胸膛,仰着腰道:“我家夫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和我家尊主在一起了,就连儿子都有了!你们太子已经晚了几年,有什么好神气的?况且我调查得清清楚楚,我家夫人不过是和你家太子开玩笑,再说你家太子也言辞拒绝了这件事,根本不存在撬墙角一说。要说撬墙角,也是你家太子不怕死,居然敢来撬我家尊主的墙角,那就是和我们凌云尊为敌!”
“你们凌云尊无耻之极……”
两方还要再吵,楚安安忽然朝门外走去,福长老一看情势不对,立即拦住她道:“楚大小姐,你要去哪儿,太子还在等着你救他呢!”
楚安安低着头道:“我……”
她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一直叹气着。
福长老朝那些人扫了一眼,训斥道:“谁让你们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在这里吵吵闹闹,楚大小姐根本就没办法安心看诊!”
福长老在他们当中非常有威严,他一出口,这些人总算安分了下来,容护法也闭上了嘴。
可是楚安安却情绪低迷地垂着头,脚尖朝着门口的方向,她想逃离这里,这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楚大小姐,太子就拜托你了,我们也是心急才会这样,请您不要和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您擅长用毒,也一定擅长解毒,求求您救救太子吧!”
之前闹得最凶的一个随从在福长老的眼神逼迫下跪在了楚安安的脚边,楚安安没心思理会他,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福长老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看了一眼榻上的北堂洛,北堂洛的脸色愈加黄了起来,看样子的确是大事不妙。
他催促道:“大家先出去,让楚大小姐好好在这里看诊!”
这些人便跟着走了出去,有人担心地小声问道:“福长老,太子不会真的不行吧?要不就让凌云尊的神医进来给太子看一看吧,太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福长老咬了咬牙道:“先让楚大小姐看着吧,有这段时间的亲眼所见,她才知道太子的好!”
说完这话,他便领着其他人都出去了,容护法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有不甘地骂了一句卑鄙。
这时沈凌夜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如往常般揽住了楚安安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先把短命鬼救回来再说!”
楚安安抬眸,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道:“这里,你应该是最不希望我救他的人,为什么现在反而让我救他?”
沈凌夜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办法呢?本座不想看到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