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咋啦,就许你做了不许我说啦?呸,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活该他是不能留种的天阉,这就是……哎呦喂……”
大嗓门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捂着鼻子乱叫,而闵世东则是拦着我。
又一次听到她叫我天阉货,我到底还是没忍住,一脚就给她踹倒了,不仅为着这个,还因为她骂我娘!
我对那个生了我的女人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我也不允许别人骂她!
以前村子里有当婆婆的骂儿媳妇,会说什么不守妇道,偷汉子什么的,白寡妇没了丈夫,可她跟孙来福之间还得偷偷摸摸的,要是让人知道了,肯定是要被浸猪笼的。
白寡妇对富娃好,有时候我都会嫉妒,也想着如果我娘还活着,肯定也会对我这么好,可大嗓门刚才那些话,就让我觉得我娘的死,我的小雀跟别人不一样,还有我爹丢下我,都是因为天谴,都是报应一样。
闵世东抱着我的腰,他比我高很多,平时总干农活,所以胳膊上很有劲儿,就一个胳膊就把我拦得很结实。
我一边乱踢着地面,一边破口大骂:“肥得跟头猪一样的,嘴里都快赶上猪粪臭了,你才去偷了汉子生了孩子呐,你那小儿子跟银花差了那么多,谁知道是谁的种呐,呸,黑心黑肺的玩意儿……”
“狗剩子!”闵世东在我头顶大吼一声,再一个使劲儿把我甩了个趔趄,他则是过去扶着大嗓门起来。
大嗓门看着手上的鲜红一片,那鼻子下面还挂着两管血液,历时就不干了,张牙舞爪地就过来要挠我。
“挨千刀的下作玩意儿,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来,你来你来,大嗓门,你今天敢动你爷爷我一根头发,明天我就去找银花算账去,还有你家那个小子,不知道亲爹是谁的杂种,我肯定不放过他,你来比来,大嗓门,你有种就来挠我,你冲我脸上挠……”
“嗷……你个狗杂碎……”
大嗓门又嚎了一嗓子,张手就要过来,却被闵世东给拦下了,一巴掌甩她脸上,给大嗓门打了一个跟斗翻在地上,愣是半天也没动静。
再之后,闵世东就走过来看着我,那双眼睛异常犀利,是我平时没见过的,我心里有些发虚,这才想起他之前对我的好,也才发现我这么对大嗓门确实不对,更别说还带上了银花。
银花比我大一岁,小时候也没少给我送吃的喝的,刚学会针线那会儿,还给我做了双鞋,虽然小了,穿不上,但也是一份心意,如今却……
闵世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他估计也是对我失望了,只对着孙来福说:“孙管事儿,刚才您说的,我应下了,明天就去办,狗剩子年龄小,好多毛病都是跟着村里那些赖汉学的,其实他……他人不坏……”
“闵大叔,你咋说起我来了,管我啥事儿?”
“你闭嘴!”闵世东瞪了我一眼:“你以前偷鸡摸狗地没干过啥好事儿,我只当你年龄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你越大越不知道好歹,你看把你婶子打的……也好,孙管事儿要能帮着把你这坏毛病给改改,也是你自己的造化。”
我听得一头雾水,孙来福却乐了,对着闵世东又是一顿猛夸,还说回头送来一些跌打药膏给大嗓门治伤,又吩咐了孙明带我去洗脸。
“孙明,你们孙管家是怎么回事儿?咋对闵世东这么好呢?”我跟在孙明后头问。
“少爷,其实孙管家带我过来,就是来接你回去的。”
“啥?”
“少爷你不知道?”孙明看着我说:“孙管家说了,他过来找闵村长,要把你的户给落到孙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