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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乖女儿,妈妈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真的很远很远,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答应妈妈,好吗?”四岁娃娃头的林潇潇趴在床前,看着沉沉睡去的妈妈,小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以后她就是你的新妈妈,要听她的话,知不知道!”六岁扎着羊角辫的林潇潇听到爸爸的话,抱着布娃娃怯生生地看向她的新妈妈,新妈妈却不理她。
“林潇潇你个小偷!还狡辩!怪不得大家都让我不要跟你玩!没有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十四岁梳着马尾的林潇潇站在原地,看着好友越走越远的背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林潇潇,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回家去照照镜子,你哪里值得我喜欢,我就是跟别人打赌输了来玩儿你的,懂了吗?”十八岁留着披肩长发的林潇潇,面对初恋男友的恶语伤人,不知所措。
……
每一个林潇潇都是我,我却站在这里,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而这次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境。
难以言喻的钝痛侵袭心头,我已无法承受,便慢慢睁开湿润的双眼,我看见陌生的天花板,还有站在床边的中年大叔。
“我……”我挣扎着坐起来,话还没说两个字,那中年大叔却转身走了出去。
我呆了半晌,开始打量这间房间,随即我发现房间虽然陌生,却也很眼熟,因为它的格局和放棺材那件房间是一模一样的。
这么一想我就有些浑身不自在,忙下床穿鞋,虽然身上穿的是真丝睡裙,但机不可失,本想趁着现在没人赶紧逃跑却看见跟我有前仇的两个肌肉壮汉守在门外,而见到我,这两个人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捂住了裆。
我:“……”
其实我并不是每次都喜欢踢别人蛋蛋的。
在两人威视的目光下,我默默地退回房里,被困守的焦急情绪让我有些口干舌燥,幸好房间里有饮水机,我跑过去接了一杯喝下去,却顿时感觉到从舌尖传来的刺痛。
像有电流在刹那接通,我终于想起来昏过去之前所发生的事。
唐简!
这个名字简直像个魔咒,我手一抖纸杯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流出来弄湿了地毯,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轻声喊道:“鬼……鬼先生……”
因为害怕,我的声线几乎抖成了波浪形。
“鬼先生……你在吗?”
“鬼先生……鬼先生……你、你在吗?”
我连叫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就在我以为他人不在这里要放下心来时,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蓦然在我身后响起。
“找我干什么?”
“啊!”我吓得惊叫出声,猛一转身鼻尖却正撞上一副精壮的胸膛,鼻腔一酸,两行泪就从我眼眶里流了下来,可那胸膛的主人却毫不怜香惜玉地说:“林潇潇,你如果敢把你的眼泪鼻涕蹭到我衣服上你就死定了!”
闻言我忙捂住眼鼻口大步后退一米,然后偷偷摸摸地从指缝里看他,他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