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山林的院子很大,东北角还有一块菜地,绿油油的已经抽出了嫩芽,靠近大门的位置有一颗大樟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树荫下面有石桌石凳。
最引人注目的是西北角有一块砖头铺就的空地,摆放着一个几十斤重的石锁,旁边一个架子上插着一把古铜色的大刀,看上去就想是个练功场。
戴安南笑道:“这都是戴良已前摆弄的玩意,现在还留着呢。”
堂屋和一般的人家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面积更大,装修的更精致,正面的墙上挂满了房屋落成的时候客人们送来的条幅,正中央是一张毛主席像,下方是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浓眉大眼,神情肃穆,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戴涛的遗像。
“妈,安南来看你了。”一进门,戴山林就冲楼上喊道。
乐正弘刚刚把带来的礼盒放在八仙桌上,只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搀扶着一个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颤巍巍地从上面下来,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道:“谁来了?安南啊,明月呢。”
戴安南急忙上前帮着把老太太搀扶下来,然后让她坐在一张太师椅里,笑道:“奶奶,我妈让我来看你了,她今天有事没有来。”
老太太显然耳朵不聋,只是嘴唇颤抖的厉害,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忙什么呢,一年也来不了一回吗?”说完,勉强睁开昏花的眼睛盯着乐正弘看了好半天,好像忽然就来精神了,抬起一只手指着乐正弘,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戴安南急忙说道:“奶奶,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乐正弘,今天陪我一起来看你呢。”
老太太似乎马上就忘记了戴明月没来的不快,冲乐正弘伸出一只手说道:“哎呀,叫什么?过来,快过来我看看。”
乐正弘急忙走上前,握着老太太干瘪的手笑道:“奶奶,我叫乐正弘。”
老太太咧着嘴笑了,似乎很开心,冲站在一边的五十来岁的女人说道:“花花,愣着干嘛,快点给乐,乐……泡茶啊。”
戴安南急忙说道:“大妈,我自己来。”
乐正弘有点尴尬,瞥眼见戴山林一直在打量自己,更有点不自在,急忙从口袋掏出烟来递了一支过去,说道:“大伯抽烟吗?”
戴山林伸手接了过去,就着乐正弘的火点着了,这才摆摆手说道:“站着干嘛,坐吧。”
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级,已经是风烛残年,没和戴安南聊几句,脑袋就耷拉下来了,戴山林的老婆花花只好送她上楼睡觉。
戴山林忧郁道:“安南,你回去告诉你妈?你奶奶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这些天整天都念叨着你妈呢,你让她还是抽空回来一趟吧。”
戴安南惊讶道:“怎么?难道奶奶得了什么病?”
戴山林说道:“倒也没有什么病,毕竟上了岁数了,就像是风中的蜡烛,随时都可能被山风吹灭,你妈可是她唯一的女儿,能不惦记吗?”
戴安南急忙说道:“我回去一定让我妈来一趟。对了,大伯,刚才那几个警察来找你干什么?”
戴山林瞥了乐正弘一眼,似乎有点顾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戴安南嗔道:“哎呀,大伯,正弘又不是外人,你尽管说,是不是戴良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我看来的可是县局刑警队的人,看来,这祸惹得可不小啊。”
戴山林门头抽了几口烟,这才缓缓说道:“警察也没有明说,只是问我戴良去了什么地方,还打听他都跟什么人来往,到现在我也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你给他打电话问问啊。”戴安南说道。
戴山林摇摇头说道:“如果他的电话能打通,警察还会找上门来吗?”
戴安南想聊一下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不是说他一直在关北镇做生意吗?”
戴山林说道:“我哪儿知道他去哪儿了?大年三初一就出门了,这都快半个月了,也没见他回来一趟,前一阵听说是在他姐夫那里玩。”
戴安南疑惑道:“他姐夫是哪里人?”
戴山林说道:“难道你忘了?他姐嫁到了杨涧村。”
一听戴山林说到杨涧村,乐正弘和戴安南似乎都吃了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但都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会儿,戴安南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女婿或者女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戴山林坐在那里只顾闷头抽烟,最后说道:“昨天晚上外孙子打来过电话,说是慧珠被警察抓了,女婿也不知下落,杨涧村到处都是警察。
看来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上午警察来之前,我给你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跟她说了,她好像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戴安南惊讶道:“哎呀,原来你已经给我吗打过电话了?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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