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叫什么名字?”乐正弘问道。
泸慧说道:“我师姐曾经私下告诉过我,她俗家名字叫陈秀兰,家住白云寺西北一百五十多里的一个村子里,也是我师傅在化缘的途中收留的孤儿,她的法号名叫泸缘。”
乐正弘惊讶道:“这么说泸字辈的法号还是从你师傅传下来的?”
泸慧点点头说道:“不错,现在的泸沽、泸空、泸心包括我的法号都是师傅取的,那时候玄月的法号名叫泸来,她当上住持之后才改名叫玄月。”
乐正弘一脸恍然的样子,不过,他心里还是惦记着玄月的那个男人,问道:“难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泸慧幽幽说道:“玄月当上住持之后毕竟要顾忌到自己的身份,所以在和男人来往方面有所收敛,如果要和什么男人幽会,总是秘密下山,基本上不再带男人到寺里面来了。
实际上那个男人对我也就新鲜了几天,后来也许是玄月不让他上山,所以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后来我才知道,泸沽和璇玑也跟他上过床,但她们的口风很紧,从来没有透露过这个男人的身份。
而我这辈子都没有下过山,哪里知道这个男人的情况,不过,在我四十多岁的一个夜晚,有个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跑到寺庙里来大闹一番。
我只听到他和玄月大吵了一顿,然后就让人赶他下山了,后来,我听到泸沽他们偷偷议论,说是这个男人当天夜里回到家就突然死了。”
乐正弘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有可能是被玄月害死了?”
泸慧说道:“既然连泸沽她们都在议论,其中肯定有蹊跷,毕竟,死的太突然了,但我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乐正弘猜测道:“这个男人对玄月的秘密肯定一清二楚,玄月又杀人灭口的动机。”
泸慧说道:“这只是一个方面,根据我侧面了解的情况是,这个男人对璇玑产生了感情,两个人暗中秘密来往,玄月有可能产生妒忌,再加上担心这个男人泄露了她的秘密,所以有可能动了杀机。”
乐正弘一时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不过,听了泸慧的回忆之后,他似乎对关璐的死因又有了新的解读。
这倒不是他怀疑玄月是凶手,而是觉得关璐死亡的背后可能有更加复杂的原因,甚至和孙斌的集资案和藏匿资产风马牛不相关。
他很想向泸慧打听一下这方面的情况,但并不抱多大希望,毕竟,泸慧长年生活在一个极其封闭的环境,并且玄月一伙还对她封锁消息,何况,泸慧似乎也不想多说这方面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乐正弘忍不住心里有点担心,说道:“泸慧师傅,如果这件事惊动了公安机关,他们势必会对白云寺进行调查,届时玄月会不会怀疑上你?如果她担心秘密泄露的话,你说不定有危险呢。”
泸慧说道:“知道这些事的也不只我一个人,泸沽璇玑她们都知道,你别看璇玑对玄月表面上服服帖帖,实际上也怀恨在心,只是屈服于玄月的淫威不敢反抗而已,一旦警察全面调查白云寺的话,站出来说话的人多着呢。”
乐正弘担忧道:“但你也知道,玄月在信徒之中拥有极高的威望,即便警察也对她忌惮三分,就凭这块骨头,他们不一定会进行大规模的调查。”
泸慧摆摆手说道:“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你先把这块骨头的事情弄清楚,玄月在白云寺甚至社会上经营了几十年,要想扳倒她绝非一日之功,必须先动摇她的根基,撕下她伪善的面具,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显露原形。”
正说着,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刚才叫乐正弘的那个小尼姑急匆匆跑来,说道:“师傅,玄月师太找你呢,快点去吧。”
泸慧倒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说道:“你先去吧,就说我一会儿来。”
说完,冲乐正弘说道:“肯定又是哪个阔太太要我讲解经文了,你先走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你岳母想办法转告你。”
乐正弘把那块骨头重新包好塞进了口袋,站起身来想了一下,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据你所知,玄月会不会暗地里和本地是毒品贩子有联系?”
泸慧缓缓摇摇头,说道:“玄月虽然无恶不作,可毕竟是出家人,还不至于贩卖毒品吧,如果她交往的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知道她贩卖毒品的话,恐怕不敢再跟她来往。”
“那白云寺庞大的财产是从哪里来的?”乐正弘问道。
泸慧摇摇头说道:“我对白云寺的财务状况可一无所知,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佩服玄月,如果没有她,我师傅肯定不可能把白云寺经营到今天这个规模,如果撇开那些不正当的手段,玄月确实是个好住持。”
正说着,乐正弘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看看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就挂断了,然后离开了小木屋,朝着山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