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南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了,不过她好像也没有打算遮掩,反而一副自豪的样子,一只手插着腰就像企鹅一般在公司转悠了一圈,最后才来到了乐正弘的办公室。
乐正弘刚刚看完夏冰写的一篇关于玄月师太的新闻报道,见戴安南走进来微微感到惊讶,再看看她已经隆起的肚子,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说道:“这下雨天怎么跑出来了。”
戴安南哼了一声道:“自然是找你算账。”
乐正弘偷偷观察了一下戴安南的脸色,虽然没有笑容,可没看不出不高兴的样子,于是笑道:“想找我算账打个电话就行了,我可以亲自过去啊,怎么还劳你挺着肚子跑一趟,万一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当不起啊。”说完,走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戴安南在乐正弘的位置上坐下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报纸,再看看上面的大字标题以及照片,脸上顿时一副悲戚的样子,叹口气道:“我们都没有去送送她。”
乐正弘安慰道:“送她的人已经够多了,你看看这张照片,玄月师太可以说虽死犹荣啊,对了,我念一段给你听听。”
说完,拿起报纸念道:“从今天上午开始,就有数千人聚集在白云寺,玄月师太圆寂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又有信徒从四面八方赶来,直到昨天晚上仍然没有散去。
信徒们有的就像是失去了亲人而哀哀哭泣,有的感念玄月师太的恩德而传颂她的名字,有些信徒则彻夜焚香诵经,超度玄月师太的亡灵。
记者注意到,玄月师太身上穿着的僧袍并不是平常的颜色,而是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蓝色僧袍,当她的遗体被安置在白云寺前面高高搭起的木架上的时候,数千信徒不停地呼喊着蓝裳名字。
几百年之后,这个一直流传的神圣称呼再一次响彻在南安县的上空,并让玄月师太成为继段清香之后第一个被公开称为蓝裳的人。
此外,南安县政府特别批准玄月师太的遗体将在白云寺火化,届时将会有更多的信徒和宗教人士以及玄月师太生前友好前来观礼,玄月师太也将以崇高的礼遇结束她充满传奇的一生。”
念道这里,乐正弘忍不住嘀咕道:“与其说是传奇的一生,还不如说是充满谎言的一生。”
“你放屁。”戴安南怒道:“你难道就没有说过谎?你嘴里有几句实话?”
乐正弘放下报纸谄笑道:“这能比吗?我只不过是出于善意偶然撒个谎,玄月师太可是撒的弥天大谎,连你妈都被她骗了,并且到死都不承认。”
戴安南哼了一声道:“她撒什么慌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也轮不到你来对她指手画脚。”
乐正弘明白戴安南对玄月的感情要比戴明月深,且不说她们以前私下有什么来往,起码玄月师太给她留下了数以亿计的资产,就凭这一点,她当然不允许有人说玄月师太的坏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评论了,毕竟人都已经没了,再指手画脚也没有任何现实意义,不过,玄月师太最后的举动似乎有通过媒体记者替蓝裳做广告的嫌疑,不管怎么说,她对蓝裳组织还有有感情的,并不想到她手上为止。”乐正弘说道。
戴安南盯着报纸上那张照片看了一阵,说道:“盖棺未必就能定论,玄月师太的功过是非自然有得出正确结论的一天。
不过,撇开那些对她不利的猜测和谣传,光是凭着这张照片,就能说明她是一个受人爱戴的人,老百姓对她的态度最有说服力。
如果说谎能造福一方百姓的话,那这个慌就撒的很有价值,不像你,搞得女人都不敢承认,还要想方设法撒谎。”
乐正弘脸上有点发烧,哼哼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戴安南哼了一声道:“我问你,前天晚上你都跟我妈胡说些什么?”
乐正弘笑道:“没想到你妈的还是个长舌妇呢,就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
戴安南盯着乐正弘说道:“闲聊?连我是玄月师太的继承人都被你知道了,看来你还真舍得在我身上花功夫。我看你还是在生意上多用点心思,别整天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你该不会真以为关璐还活着吧?”
乐正弘怏怏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叫不着边际瞎想呢?倒是你好像有不少事情瞒着我呢,甚至瞒着你妈。”
戴安南哼了一声道:“这些事情跟你有关系吗?说好听点咱们是生意伙伴,说不好听一点你就是一个替我打工的,我手里有多少钱,是不是玄月师太的继承人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