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上,灯火通明。
“那个,二叔,张副乡长,这儿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儿,要不,我们去村部谈吧,正好,我去把村长也一块儿叫来。”梁守业道。
张洋跟刘二旺正聊的热火朝天呢,曹光荣一听,眼珠子一转,赶紧阻止:“去啥村部啊,黑灯瞎火的,这都大晚上了,去我家吧,让你婶子整点儿酒菜,咱们边喝边谈!”
梁守业闭了嘴,曹光荣那点儿心思他知道,是生怕曹大魁到时候跟张副乡长和刘二旺结交上了,抢了他的关系路子。
曹大魁和徐红旗溜下了秸秆垛子,怕被人发现一直在场,专门又绕了一圈,等赶过来的时候,张洋几个人已经走开了,正要上车呢。
曹大魁刚想张口喊,却见曹光荣忽然回过了身来。
曹光荣转头看见了他,冲着他一笑,还摆了下手,转身上了刘二旺的大奔驰。
那笑容,很有意味,好像是在说,想跟我斗啊,你这小子还嫩着咧。
曹光荣家的婆娘正好过来,被曹大魁一把拉住了:“二婶呐,你听我说,可千万别叫二叔跟这个刘二旺拧在一起……”
话音未落,这婆娘已经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行了大魁,你就别什么都管了,你二叔这一辈子,可就干了这么一件好事儿,请了皮特刘来,你瞧瞧人家说得多好啊,想干啥就干啥,精彩我人生!……行了行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去,好好招待招待人家!”
说完,急匆匆的往家赶去了。
曹大魁愣了,看这样儿,二婶也已经被成功洗脑了。
汽车走了,曹大魁和徐红旗也小跑着跟了上去,身影没入了黑暗。
人群散尽,灯火熄灭,夜风吹来,已经很凉了,所好,窝在草垛子里,稻草秸秆围着,暖和得很。郭小海望着夜空上一眨一眨的星星,思潮起伏。
小时候,也经常有这样的场景,大人们在月光地里搓玉米,小孩子就躺在麦草垛子上,看星星。可是那个时候,是多么无忧无虑啊,长大了,怎么这么多烦恼呢?
干事创业,步步升官,带着乡亲们致富小康,这些真是我想做的吗?我心底里,到底想做的是什么呢?刘二旺说的那些,又对不对呢?
所有的这些,在郭小海脑子里混乱成了一团,深秋的星空,纯净深邃,此刻,这些杂念却压抑的他厉害。
郭小海想找人倾诉,可是男人事业上的事儿,特别是牵扯这些情怀理想什么的,谁又能倾诉呢?
跟师姐、夏兰兰她们说?女人怎么体会的到。
跟谢志辉?倒是好久没见了,也是自己兄弟,可是这家伙,就是个粗汉大兵哥,能理解的了这份惆怅吗?
跟谢老爷子?张老神医?刘岚?甚至唐小舟?
想来想去,郭小海打通了周卫东的电话,一直以来的相处,他觉得,周卫东一定能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升任了西河县委组织部长,周卫东的工作是很繁忙的,可是此刻,他还是耐心的听完了郭小海的诉说。
半晌,周卫东理了理思路,才道:“正常,每个人都会有思想波动的时候,作为领导干部,更不可避免,尤其是青年干部,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面临许多诱惑,许多困惑,思想上产生疑问、摇摆,都是正常的……”周卫东首先安慰道。
“……人性善还是人性恶,这是个久远的话题,早在春秋战国起,孔孟这些哲学家们就已经有了争论。我以为,人性是个复杂的混合体,没有纯粹的善与恶,所以,那个刘二旺之流所鼓吹的,随心所欲的解放人性,想干什么干什么,其实只是出于他们自己的利益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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