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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海愣在那儿,有些愕然。生气了?这么大的领导,气量这么小?
看了看刘丹鸿,“刘省长,我也是实话实说,是不是……”
外面的小田,很有眼头的轻轻把门又带上了。刘丹鸿摇摇头,少见的抽出了一支烟,郭小海连忙给点上了。
“他是个好强的人,明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也不会示弱。”袅袅烟雾中,刘丹鸿神情复杂的道。对于郭小海的医术,他不会有怀疑,老父亲多少年的痼疾,寻医问药那么久都没用,愣是被郭小海给调理好了。水平高低不在年高,何况郭小海跟大国手孙守治还有着极深的渊源,这他也是知道的。
“还有,”沉寂了片刻,刘丹鸿又道,“你知道,在官场上,要背负着多少的责任吗?一个位子,尤其是炽手可热的位子,会有多少人在盯着……”
刘丹鸿摇摇头,道:“坐在这样位子上的人,都得修炼成面面俱到的完人,不能打盹,不能懈怠,甚至,都不能生病……一旦你露出了软弱的一面,对手就有了可乘之机……”
刘丹鸿又深吸了一口烟,面孔在烟雾中,似乎满是感慨:“小海,记住了,在官场,向来都是强者进,弱者退!利益越大,位子越高,竞争的就越激烈,就越没有回头路,你只能不断地向前,哪怕硬撑着。像我,本来只想躲在书斋,安心的做学问,但是已经不能独善其身,有群众的期盼,有追随你的下属,你都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甚至,沙瑞金书记,也需要有给他做事的人……”
官场上的事,郭小海能明白,但对刘丹鸿的感受,他只能隐隐的体会到一些,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乡长,限于层次地位,他还没法深入的体会这官场上的残酷和无奈。
刘丹鸿起身按灭了烟头,从有些颓废的情绪中迅速的振奋了起来。“小海,虞培元是我的老同学、老同事,相交几十年了。云海药业,也是汉东省的知名大国企,它的上市,也是沙瑞金书记重点关注的大事之一。不管你的基地能不能跟他合作成,对虞培元,能帮,就帮他一把吧……”
刘丹鸿的这份赤诚情感,让郭小海有些感动,点了点头,“我会尽力的,就是……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刘丹鸿靠回了大班椅,官场位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虞培元的进退,远没有郭小海所想的那般简单,但是设涉及到高层的官场争夺,也没法给他这个小小的副乡长言及。
此刻,郭小海忽然觉得方才那个故作爽朗大笑、出门而去的背影,有些凄凉,有些寂寥。都说高处不胜寒,不单是官场,不论是哪里,要坐稳一个位子,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承受多少的孤独呢。
虞培元现在确实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实际上,盯着他的这个位子的人,很多。尤其是现在集团开始谋求上市之路,一旦上市,甚至MBO改制那就可能一夜之间攫取巨额财富,成为富豪,或者可以以此为资本,换个地方,获得更高的官位。(注:MBO,是指集体企业改制,由企业管理层出资购买企业,完成集体企业向股份制企业的转变,也刺激管理层的积极性,引导企业走向良性发展)
谁都在盯着这块肥肉,官场的,商场的,各种势力交织,让虞培元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的轻心。而他身边,就有这样虎视眈眈的人,集团的常务副总,雷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