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就像是一盘沙,与她当年做慕容攸宁的时候,所在的军营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这些就是今年新招上来的新兵?”
白君倾一身月白劲装,手中握着一小节马鞭,问着这不得不接见且听她吩咐的副将,此人名唤张越林,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全身黝黑,膀大腰圆却长了一对虎牙,就像是老虎,长了一双兔耳朵,有些说不出来的萌点。
“将军,这些的确是半月前刚刚招满的新兵,还没有经过训练,不懂得规矩,将军莫怪。”
“的确是没有经过训练的。”白君倾站在演武坪的高台之上,负手而立看着下面那些懒散的做些简单的训练的新兵蛋子,这样恶劣的态度,明显是对她的一种敷衍,“听说这里面,有许多官家子弟。”
眼下不是乱世,却也不是平和时代,各国边界还是屡屡有战争的发生,但是大的战争却是没有。国家征兵,每户人家达到年纪的都要去当兵。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嫡子留下来继承家业,或者谋了个官职,次子或者庶子,一些游手好闲的官家子弟,混混纨绔,不能走正常途径当官,就送出去当兵镀金,在军营里混几年资历,出来的时候也能当个武官。
边疆苦寒之地,生活太过艰辛,外地的大营自然是比不得京畿营来的自在逍遥,且没有生命危险。因为京畿营是作为皇城最后的防守,如果有战争发生,首当其冲的便是边疆大营与各地驻守的大营,只有所有的军队都驻守不利,敌军攻打至皇城脚下的时候,京畿营才会出战,或者派出去增援,轻易不会离开长安。
所以那些有钱有势有权的人家,长着自己过硬的势力,特别是官宦子弟,就会出一些好处,施展一下自己的权利谋私,将自己的孩子安排在京畿营中。
“现在不是征战年间,各地都有征兵,各大营都能轻易的招满新兵,长安城的一些公子少爷,便入了这京畿营。”
白君倾只笑笑不语,这明显是用来敷衍她的话,京畿营哪里是那么容易入的?这长安城外,还有其他驻军,这京畿营不比其他,想要入这京畿营,就如同在现代考入中央军校!若是不凭着背后那些势力,就凭着这些二世祖富二代的,想要进入京畿营,简直就是做梦!
“这京畿营,的确是个好去处。”
白君倾再养病的期间,也并没有闲着,她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自从君慕白将她的任命下达之后,她就已经能知道这些反对之声,断然不会是一场好打的仗,所以她在养伤期间,对京畿营做了调查,对京畿营里的人,也做了了解。
像是副将张越林,他其实没有什么背景,他现在的副将官职,都是靠着他长战场拼出来的,所以他看不上白君倾,不是为的别的,而是看不起她的实力,觉得她是个比场下那些靠着关系硬挤进来的纨绔子弟还不如。
而那些官宦子弟,有钱有势的纨绔公子哥们,平时纨绔惯了,家里又有些势力,便在军营里拉帮结伙违犯军规,吃喝嫖赌不训练,简直无法无天。
而那些有经验的老兵,无论出身与否,都看不上这些愣头青,军营氛围简直就是一盘散沙,分帮结派,势力明显!
军营,是一个团体,十人为一伙,一伙之中有一个伙长,一伙的荣辱,都是这十人来维护。再往后,又分为五十人的五十夫长,以此类推有百夫长,千夫长。
如此的京畿营,如何放心把京城的安危交到这些人手中,若真的上了战场,又如何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这样的伙伴?
白君倾突然便想到了君慕白的话,他既为王,她便做那王者的利剑。
如今想来,她怕是被君慕白所套路了,被君慕白所利用了。
这哪里是她占了便宜,明明是被君慕白套路来,为他来整顿军纪的!
白君倾又带着萧鸿飞,随着张越林在这京畿营中走了一圈,竟然还有,当着她的面不去训练,聚众赌博的。看见她来,抬头看一看,有的胆子大的,竟然还招手让她一起下注的。
“他们平日里也是如此做派?齐王殿下在的时候,会不会和他们也赌上一局?”
“将军,这些新兵不过是一时适应不了罢了,齐王殿下向来仁厚,对待下属从来不会太苛刻。”白君倾但笑不语,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她要多管闲事的话,就是对人苛刻了?
白君倾但凡见到违反军纪的,也不过是莞尔一笑,不做任何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