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府的其他庶出一般,名字都不是按照族谱起的,这一辈族谱上的名字,只有两个人,白君羡,白君倾,只有嫡出之子,才能带君字。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日后不得议论!也不得透露半句,否则,斩!”白文征一拂衣袖,愤怒的离开。
如戏台上的虞姬霸王一般,以死收场。
这一场变故,柳姨娘死了,白诗柔便逐出侯府,白黎封在白文征的心中大打折扣,可以说是白君倾大获全胜。
柳姨娘被男人蒙骗,固然可怜,白诗柔失了心智被逐出府也固然让人怜惜,可是可怜之人,素来都有可恨之处。她给过她们机会,若她们不是一心要害她,今日之事,并不能成事!
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这一夜的事情,草草结束,即兴而来,败兴而归!次日一早,白君倾又顶着永平侯世子的身份走马上任,前往京畿营。
途中白君倾与萧鸿飞路过一处小巷,里面很多风流公子哥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姑娘,那女子,正是被逐出府的白诗柔。
向来昨日深夜被赶出府,已经遭到了这街头地痞流氓的热情款待,此时的白诗柔,全身污垢,头上甚至还有稻草,哪里还有一丝曾经的第一美人的样子。只不过天生丽质难自弃,第一美人即便落得如此地步,那张脸也是楚楚动人,风采依存的。
“少爷,那不是四小……不是诗柔姑娘吗?”萧鸿飞猛然察觉,白诗柔若不姓白,他甚至连她的姓氏都不知道。
“是又如何?鸿飞,你莫不是再可怜她?”
“可怜倒是没有,只不过鸿飞不明白,她究竟是真的痴傻了,还是在装痴?”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白君倾这话说的太过玄妙,萧鸿飞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挠了挠头,问道,“无论是真是假,鸿飞还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饶了她的命?”
“正是,少爷不是常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这样的麻烦,日后定会成为祸患的。”
“鸿飞,你进步很大,但是难免有些戾气。这话说的没错,但是鸿飞,我再教你一句,不被除根的野草,是因为她还能燃尽其他草原!”
“少爷的意思是说,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只有弃子,才有资格成为死人,这般美貌的四小姐,怎能这般轻易舍去。”
“少爷,鸿飞越来越糊涂了,诗柔姑娘已经被赶出了侯府,还有什么价值?”
“唔,小白,你身边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护从?”
取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君倾与萧鸿飞齐齐抬头望去,果然见君慕白正坐在旁边的茶楼饮茶,怀里抱着小绿,手中捏着一杯茶,一袭紫袍站在窗边,潇洒风流的很。
“王爷雅兴。”
“小白,本王身边,可是被你安插了奸细?难不成,小尹子被你收买了?”
尹长弦原本正拿着小手帕翘着兰花指,看见了白君倾正兴奋的跟白君倾打招呼,挥小手帕,听到君慕白这般说,吓得差点没从楼上一头栽下去。
“主子爷,奴才,奴才没有……”
“尹大人何必当真,王爷在打趣你呢。”
尹长弦拿着帕子擦着头上被吓出来的虚汗,躲在一边不敢再与白君倾打招呼了。
“王爷何处此言?”白君倾虽然知道君慕白的话当不得真,但是不仅尹长弦摸不着头脑,便是连她也不知君慕白这无缘无故第一句话,又是为了哪般?
“若不是小白探得了本王今日的行程,又怎会为了见本王,佯装路过此地?”君慕白挑了挑眉,“小白,本王知晓你思念本王。”
白君倾张了张嘴,一句王爷,你的脸呢?被她咽了回去。
“王爷好想法。”
“小白,来。”君慕白站在窗边,薄唇轻启,对着白君倾勾了勾手指。那般鬼魅妖娆的姿态,属实让白君倾生出想要狠狠的“教训”心思。“小白,本王请你饮茶。”
白君倾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脚下一点,竟是飞身而起,直接从窗口飞了进去。萧鸿飞看着白君倾的背影,又挠了挠头,翻身下马,他只能从大门进入了。
而就在白君倾飞身而上的时候,不远处的小巷之中,那原本应该痴傻的人,像这般窥探而来。那双迷离懵懂的眸子,此刻充满了仇恨!
“小白,本王给你的玉牌,你似是一次也没有用过,既然如此思念本王,何不拿着玉牌进宫看看本王。”那玉牌犹如摄政王令,见玉牌如见摄政王,不仅可以传达王令,还能随意进出皇宫。
“微臣不进宫,自然有人会出来。”
白君倾一上来,便又取代了小绿在君慕白怀中的位置。此刻小绿正可怜兮兮的窝在一旁的椅子上,尹长弦退了出去,而白君倾则是被君慕白抱在怀中。
“本王知道小白思念本王夜不能寐,今日便格外开恩,亲自出宫来缓解一下小白的相思之苦。”
“微臣是不是要谢王爷恩典?”
“唔,本王感受到了小白的诚意。”
白君倾对这样的君慕白,着实有些无奈却又很是偏爱。
“昨夜之事,王爷有何看法?”
“小白好手段,稍稍动一动手,就一石三鸟。”
“王爷也好手段,未出东华宫便知天下事。”
君慕白捏着白君倾的手,满眼的宠溺,“本王只知,小白的事。”
“那王爷便猜一猜,微臣这下一步棋,要往哪走?”
“本王记得,小白在那万安寺里,可还有一个妹妹。”
“知我者,莫若王爷。”白君倾另一只手,转着方才是君慕白手中的那杯茶,勾起了一个凉薄的笑,“废物,也总有能利用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