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就这么认怂,却又拉不下那个面子来,要知道,他这口怨气可是憋了整整一个春节的。所以,他硬是顶着众人的注视一言不发。
钱东气的差点没跳起来,但还是耐着性子问:“申师傅,看来你是有意见的,那说说你的想法。”
申建明听到这话,大手一挥指向徐景行,“很简单,这小子给我道歉,只要他诚心道歉了,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道歉?”钱东一下子傻眼了,“为什么?”
不光钱东不明白,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想不明白,不知道两个人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竟然闹到这种地步。
徐景行则轻笑一下,也没笑出声,就是忒随意的那种表情,完全没有把申建明的叫嚣放在眼里,甚至都懒得看申建明一眼,因为他非常清楚,他跟申建明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梁子,就是姓申的一伙儿人不知道出于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在没事儿找事儿。
不过他这态度落入申建明眼中,让申建明更加恼火,厉声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这像是能诚心道歉的样子?”
钱东恼了,“申师傅,你让人道歉,总得说个理由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徐师傅在今天之前都没跟你碰过面。”
申建明一下子呆住了,他想说在过年前碰过一次,但那次他被徐景行一句话呛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在朋友和徒弟面前丢了很大的面子,所以还真没脸提过年前的那一次碰面。
不过申建明很快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指着安心不屑道:“我是跟他没碰过面,但那个黄毛丫头去见过好几次——”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心身上,放佛一下子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问题出在徐景行这个小徒弟身上。
安心被众人这么盯着,脸色“唰”的就白了,张了张嘴想辩解,可唇瓣哆哆嗦嗦的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
徐景行则冷哼一声,伸手抓住安心的小手轻轻捏了两下,然后豁然起身,死死的盯着申建明厉声质问:“她怎么惹着你了?”
“她偷学我们的独门手艺,”申建明也毫不示弱的大声说道,放佛掌握了宇宙真理一般的自信,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势倒也能吓到不少人。
听到申建明这话,钱东呆了,现在这社会看似开放,但在涉及到具体利益的时候,人们比以往更加敝帚自珍,尤其是涉及到什么独门手艺、秘密配方之类的东西时,谁都不敢怠慢。
现在申建明指控安心偷学他的独门手艺,这事儿就算闹到法庭上,申建明貌似也占着理,现在的法律认可这种东西,偷学别人的手艺,好像要被算做是窃取商业机密罪的。
当然,钱东也清楚,申建明应该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耍,一个做家具的能有什么独门技艺,就算是整个东阳木雕派系中,也没什么不能公开的手艺。
但申建明抓住这个不算把柄的把柄不松手,这事儿还真就不好处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