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
钱东和安心都不懂紫砂器的鉴赏,见他点头,都急忙问:“怎么样?”
他笑笑,屈指一弹,弹在棋罐上,发出一声低沉但通透的敲击声,“是好棋罐,用的泥料虽然不是什么高档料,但也是纯手工练打出来的好料,非常用心,做工很有门道,罐身的厚薄也有讲究,结果就是这棋罐看着大气沉稳,入手却比较轻盈,有一种特殊的反差感。”
“那上边的画呢?”钱东继续追问,只是他问的是画,目的却是想通过徐景行的点评来了解一下那个叫萌萌的女人,甚至可以把徐景行的点评偷偷那去哄那个女人开心。
徐景行当然清楚钱东的小心思,但除了苦笑有什么办法?而且他还不能不解释。
摇摇头,那那些杂乱的心思排除掉,认真的解释道:“这画也不错,是用加了料的金粉绘制的,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金粉,可不是那种化工产物,料子好,画更好,用的是琴弦描这种传统描法,另外还掺了一些撅头丁描,画风看起来不像出自女人只手。”
“琴弦描?撅头丁描?这是什么?”钱东为了讨好女人,还真够不耻下问的,连这样专业的问题也想了解。
徐景行也懒得多说什么,解释道:“这是传统画的主要技法之二,琴弦描顾名思义,就是线条跟琴弦一样直来直去,而且绷的非常紧,看起来特别的有张力,主要用中锋颤笔,特别考验笔力,技法难度很高,基本功不足的人根本画不出那种琴弦紧绷的感觉。
更难得的是,这个女人在线条的停顿和转折间加入了撅头丁描,撅头丁描是侧锋入笔,停顿的地方大而方,转折非常冷峻有力,如同刀砍斧斫一般,跟琴弦描搭配在一起,条线更显有力,像是能从棋罐上绷起来一样,非常难得。
可以这么说,这个女人的画技非常好,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更难得的是她依然在不停的完善自己的技巧,就拿这只棋罐上的画来说,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尝试着把蚯蚓描法融入其中,只是蚯蚓描的风格跟琴弦描和撅头丁描截然不同,融合难度有点高,并不是特别成功。”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其实大多是讲给安心听得,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高安心见识的机会的。
安心也不辜负他的期望,挺的非常认真,虽然有些地方听不懂,但没关系,记在心里,迟早会懂。
可钱东就不懂那些门道了,尽管徐景行已经讲的非常通俗,可对他来说依然是天书一般的存在,不过却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急忙问:“你是说,这棋罐还有瑕疵?”
徐景行摇摇头,“不是瑕疵,只能算是一次不太成功的尝试,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在边角处少量的使用了几笔蚯蚓描,虽然不太成功,但也不影响整体美感,只能算是一件处于转型之中的作品,一旦转型成功,这件作品就是一个见证,万一她以后成了名家,这支棋罐还有可能因此而身价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