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家里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这是我们家里没有的,即使我们家的花再多,也没有人家一个花园的花多,显然傅步宁挺喜欢的,说了句,“谢谢哥哥!”
陈汉霆就带着傅步宁在花园里看花,那两个男孩子在玩具房里玩。
看到他们都玩得很好,我就回了客厅,傅南衡和陈深两个人在瞎聊。
陈深让我们这次在他家里多住几天,说既然来了美国,在他这里安心住就好,他们家比五星级酒店还好。
傅南衡答应了,说如果他去北京的话,一定不要怕麻烦傅南衡。
陈深哈哈大笑,说了句,“好。”
“汉霆这个孩子从小很沉闷,他妈死的早,我天天忙,所以有时候,他的性格很孤僻,多几个孩子,他也算有个伴,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陈深不无感慨地说了一句。
陈深家里有一架钢琴,钢琴上面摆着两个夫妻两个当年的照片,是两个人在雪山下亲吻的照片,看起来是挺相爱的,相爱的人走了,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怪不得这么多年陈深没再娶。
这时候,步宁哭哭啼啼地走进了房间。
我慌忙问道她怎么了,她说自己的手被扎破了,刺扎得好深啊。
傅南衡也问她怎么了,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手被扎了跟他的手被扎了是一样的。
步宁走到了爸爸面前,说了句,“手扎破了!”
是委屈得不得了的神情,要哭不哭,可是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
傅南衡看见了傅步宁的神情,竟然笑了,说了句,“怎么了?想哭就哭出来!”
傅步宁看见爸爸的神情,一下子扑进了爸爸的怀里,说了句,“爸爸!”
傅南衡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
我看见父女俩这幅神情,去找陈深拿创可贴的了。
找了个创可贴,给傅步宁贴上,问她还疼不疼,傅步宁咬着下唇,说了句,“不疼了,谢谢妈妈!”
这几个孩子,现在还都叫我“妈妈”,除了步云,有时候会喊我“妈”,喊傅南衡“爸”,叫父母两个字的孩子,一般都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傅南衡就一直取笑我都现在了还叫“妈妈”!
“好了,还疼不疼?”我问了步宁一句。
步宁摇了摇头。
不经意的一瞥,我看到陈深看向陈汉霆的表情。
陈汉霆站立在门口,神情很严肃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的这种神情,让陈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想必是汉霆看到了步宁有爸爸妈妈,很幸福,而他自己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也很替他惋惜。
旅游很累。
晚上,孩子们睡着了,现在,他们三个住一间房,步云和步远一张床,步宁一个人一张,三个孩子在一起,也不害怕,我和傅南衡一间房。
在家里就是这样睡的,不过在夏威夷的时候,因为要照顾步宁,所以才不在一起睡了。
我抱着傅南衡,不想松开。
“怎么了?”傅南衡看到我的样子,问了一句。
“就想这样抱着你!”我说了一句。
傅南衡拍着我的肩膀,又问,“到底怎么了?”
“今天看到陈深的太太去世了,感觉很唏嘘,希望今生好好地爱你,抱着你,这一辈子都不放开你!害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怕哪一天我突然不在了——或者,有事情让我们不得不分开,一辈子那么长,我害怕我们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疾病或者祸患——今天看到陈深的妻子,觉得生命无常,很伤感!”
“傻瓜!”他说了一句,“能有什么祸患灾祸,医学这么发达,你老公也不缺钱,估计这辈子活个九十多岁没什么问题,你天天练瑜伽,也没什么问题,你只是看了别人受到了影响了,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希望老天爷善待我们,不要那么早分开一对相爱的人。
在陈深家里玩了一个星期,这一周,陈汉霆当向导,几乎去过了所有华盛顿的景点,这段日子,陈汉霆也特别高兴,毕竟一下子多了三个玩伴。
然后我们走的时候,他非常依依不舍。
机场。
傅步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我知道她又在哭,不舍得小哥哥。
“哥哥,等我回了国,你要给我写信哦!”傅步宁终于说了一句。
可不是吗,小孩子没有手机,手机联系肯定不行,不过写信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方式,漂洋过海来看你,带着陈汉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