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予南漆黑的眼眸淡淡的看着她,微勾的唇角噙着明显的讽刺,“得寸进尺,滚下去。”
时笙走上台阶,和他站在一起。
男人不耐烦的皱眉,薄唇的弧度冰冷,正要说话,时笙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推着退后几步,压在墙上,“要不跟你一起睡,要不我睡二楼。”
季予南:“……”
即便是喝醉了,但他要想挣开时笙的钳制还是轻而易举。
季予南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垂眸看着面前仰着头一脸挑衅的望着他的女人。
贴在胸口的身子很软,是和他截然不同的触感。
女人的肌肤很白,迎着灯光也看不出半点瑕疵,唇上抹了层淡淡的唇蜜,像是两片晶莹的果冻。
诱人采撷。
他抿唇,强迫自己将长时间落在她唇上的视线转开,同时,手也落在了时笙的腰上,用力将她推开,“随便你。”
季予南进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门。
时笙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推开了主卧旁边的客房。
床单被套还是她昨天铺的。
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就躺上床睡觉,将手机闹铃调到了凌晨三点。
季予南喝了酒,那段时间他应该已经睡得很沉了,她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动作轻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有刚才的铺垫,也很好找借口。
那枚小印季予南似乎一直贴身携带,除了趁他熟睡的时候去偷出来看看,其他时间她根本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时笙很快就睡着了,但因为心里装着事,一直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凌晨三点。
闹铃一响她便醒了。
很清醒,半点没有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那种绵软,她披了件外套,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出去。
季予南的房间就在隔壁。
时笙做好了铩羽而归的打算,门却轻轻一拧就开了。
没锁。
这个认知让她有几分兴奋,人总是会被刺激的事情带动内心潜藏的疯狂。
房间里拉了窗帘,很黑,半点光线也没有。
时笙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侧着身子挤进去,并迅速关上了门,生怕这点儿从门缝外透进去的光吵醒了床上熟睡的男人。
她对季予南房间的摆设不熟悉,也不敢开手机,只好跪在地上慢慢摸索着往前。
黑暗中,她的呼吸稍有几分急促,心跳加速,那‘砰砰’的声响似乎就在耳边。
时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平息自己此刻的紧张。
她不信鬼神,但黑暗能将人的恐惧放到最大,哪怕明知道房间里还有个人,但也无法抑制她的胡思乱想,总觉得黑暗中隐藏了什么在伺机而动。
时笙一路摸索,怕碰到东西,所以爬行的非常慢。
白天,季予南的小印是放在西装胸口位置的那处内包里。
但他每天都会换衣服,小印是脱衣服时就拿出来,还是早上换衣服时才从脏衣服里拿出来,她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不想这么急的,但是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季予南,更别说让他脱衣服了。
时笙的手指触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她摸了摸,是床单。
她朝着靠窗的贵妃椅摸去,上面除了几个靠枕,什么都没有。
她又折回去摸床头柜……
动作不敢太大,怕不小心超过了界限摸在季予南脸上了,要是他挣开眼睛看到自己,说不定会直接拿枪将她给毙了。
像他们这种背景长大的人,没几个是心理正常的,摸抢只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手指碰到台灯的灯罩,一时恍神,用的力有点大了,灯罩晃了晃——
时笙心里一惊,急忙用双手固定住。
她站起来,顺着墙边去摸撑衣架。
客房和楼下的佣人房里都有撑衣架,主卧肯定也有,而且在公司,季予南的衣服也是挂在撑衣架上的。
往前走了几步,手指碰到一件衣服,从质感上感受,是件西装。
她沿着领口找到内包的位置,刚准备将手伸进去,身后突然有了动静,她后脑勺在同一时间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下一秒,就传来季予南冰冷的声音,“谁。”
抵在她脑后的东西是什么,时笙就是再反应迟钝也能猜出来。
“我,时笙。”她的手从西装上松开。
抵在她后脑勺上的冰冷物件撤开。
台灯开了。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