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开着车找顺口的小吃,就走出了不近的距离,才发现已到了市汽车厂,左边是一大片黑压压的平房宿舍,都是排子房,两间甚至一间前面围个小院就住一家子几代人,厕所、自来水都是公用,这还都是二十多年前盖的,现在市汽车厂估计连这个财力都没有了。
俩人对看眼要走,忽然听到宿舍区里一阵吵闹,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带着哭叫,好奇心起,俩人从车里探出脑袋往外看,胡同里的路灯都没几个,整个黑呼呼的。
但一个个院门里却伸出不少脑袋,也都在好奇的探问,觉着有意思,俩人就靠边停车下去打问,才知道是厂里清退跑到向阳厂的人,有赖着不走的正在往外轰。
这事可不能不管,俩人对望一眼就小心的顺着声音往里摸去,胡同里坑洼不平俩人弄了好几个趔趄,看着前面拐角的地方有灯光了,又闻到了股难闻的气味。
接着就先看到了挤在两排房子中间一个公厕,里面流出来的尿水开始结冰,一些地方泛着黄光,又冲的沟沟壑壑的比四周高出不少。
柳依青屏住呼吸想要退回去,却听着声音不远了,还是坚持着走到了胡同口,转出拐角时差点跟个从另一边急匆匆走过来的人撞个满怀,对着半实半虚的推了把连忙停住。
一看是个女人,别处都没路灯,这里有一个还是贼亮,象是能把对方的毛孔都照出来。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快有一米七的个子,属于丰满而不臃肿型的,再要细看时发现对方脸色不善,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摸到了人家不应该的地方,柳依青忙问里面谁家在打架,想要岔开对方的注意力。
不料人家根本就不理他,魔鬼身材娃娃样的清瘦小脸阴沉着似怒似嗔,深深的剜他一眼径自的向着吵架的地方去了。
这种瘪不常吃,柳依青被凉在一边,看向自己后边跟着的三坏,正嬉笑着双手做摸馒头状,才想那女人的一对胸器似乎很有规模。
接着看到三坏满脸的惊恶状又往前看去,回头一看,刚走过去的那个美女已经与人干起仗来。
两个男人被她从后面追着从边上一个院子里逃了出来,先后扔掉了手里的饭锅和一床被卷,左右躲闪间落在后面的一个仍不小心被她在脸上叨了一把,看那气势柳依青心里一抽搐,仿佛自己脸上被开了一道带血的肉槽。
果然被抓的人大叫一声回身报复,女人脑袋上挨了一拳站立不稳,倒地时却顺势向那男人的裤裆里掏去,男人魂飞天外,骂一句往外跳起,躲开了要害,但大腿里子似乎仍被隔着棉裤拧住一块,痛叫一声不管不顾的逃了开去。
这时院子里追出群人,两个老人由一个十六、七岁、身材单薄的女孩搀扶着冲到了飚悍的美女旁边,阻止她再次往前冲,旁边七八个壮汉簇拥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借着混暗的灯光一看,柳依青的心里咯噔一下,认出是吴君颜的老公苟欣明。
但只是片刻的失神,柳依青很快的恢复了常态,笑着迎了上去:
“怎么,苟少亲自办这些事,不怕脏了手”。
别人咬几下耳朵后苟欣明也知道了柳依青的身份,显然对他给自己的这个称呼不太满意,皱着眉头看眼柳依青不说话,三坏开始紧张琢磨怎么着搬救兵。
“这是我们家住了二十年的房子,你们凭什么说收回就收回”。
缓过气的美女依然不依不饶,看样子还要往前扑。
苟欣明皱下眉,回过头去指着她对身边畏畏缩缩的人说:
“再撒泼就把她的衣服都扒掉”。
语气很轻却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随后苟欣明领着人扬长而去,旁白的老太太一骨碌倒地上没了气。
人一走周围打抱不平、帮忙的邻居都涌了出来,而且当下就有人认出了柳依青,柳依青苦的咧着觜合不上,感叹今天自己怎么光遇上做好事的机会了。
女人家的两间正房子还有自己在小院里盖的一个小房的门窗玻璃都被砸烂,煤炉子被推翻,大冬天里是没法住人了,既然人家的男人去了向阳厂那向阳厂当然就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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