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养白眼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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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后来，大城市里的花花世界不是我一个农村学子所能抵挡住魅力的。我跟着人在厕所里抽烟，我不愿意别人知道我有一个瓦匠老爹，我说自己很有钱，我说我爸爸是坐办公室的。我拿买资料的钱去请同学们吃饭。我的生活再也不像以往那样欢快，它充满了压抑。我学会了上网，网咯让我放松心神，我在网咯世界里就是老大。我甚至在网上有七个女朋友，她们个个都很爱我。我偷拿他的钱去给我的女朋友们充会员，充黄钻。我在游戏里一掷千金，多少人叫我哥哥，喊我大神。

    直到我初二时数学成绩没有及格。我偷了一张干净的试卷，把正确的答案再抄一遍拿出去给他。他开心惨了，到处去炫耀。我决定戒掉网瘾，好好看书。虽然这个决心摇晃得很严重，可是我的心思终于放了些在学业上。我还考上了重点高中，我跟在他后面看他对那些乡亲们得意的神情。他在为我骄傲。

    我的舅舅们找上门来，我确实很意外，当年的事我又不是没听人说过。他们说有人来问过我母亲的事，还说他拿了我母亲很多好处，否则不会养我。我没有信他们，反而用刻薄的话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还恶作剧的把他们十二女儿的裙子扯下来扔进臭水沟，告诉他们不要再来找我。

    他始终不知道这件事，我有些庆幸，我不想离开我的养父。

    我上高中时喜欢上一个可爱的女孩。她也喜欢我。我认识了一群哥们儿，我们带着我们的小女朋友去唱歌，去酒吧，我们湖天海地虚度青春。直到我的女朋友怀孕了。

    事情满不下去，我看着他被人打得遍体鳞伤，看着他跪在人家的家门口。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真是逊毙了。他还像个男人么？

    他问我要不要重新来过，问我要不要好好做人。我说要，然后他把我带到边陲小镇做苦力。走之前我偷偷见了我的女朋友，她苍白着脸说孩子打了，然后哭着说恨我。

    我在边陲小镇也曾努力的干过活，可是太累了。偶尔帮那些工头买烟还能挣上跑路费。我几近卑微的讨好那群工头，任他们戏耍。不过多亏有了他们，我们的活儿轻松了不少。时间久了，他们也看得起我，甚至还让我帮着往山里运人。然后我跟着他们打牌，跟着他们喝酒吹牛，我成了一个小工头。我的父亲还是那么庸庸碌碌，他甚至还捡废品去卖。天呐！这让我被多少人嘲笑。

    后来，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吸毒。我受不了，我难受。他终于发现他儿子在做什么。我以为我们会大干一场，可是到后来家产败光他也是那副样子。他居然还帮我去买毒品，他是一个父亲么？这个时候不是该揍儿子一顿，逼着儿子去戒毒么？

    我缺钱，我恨他。是的，我开始恨他。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父亲？所以我把他卖到山里。再次见到他时，我以为他会变成我记忆中的英雄，没想到他用一种怯弱的样子面对我。我说尽刻薄的话，看着他倒在地上我好生痛快。

    我坐火车离开了这座城市，在中途就忍不住难过。听着旁边有人唱军歌，想着他就跟着唱起来。没想到这一唱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看着我那个亲爷爷，心里却想着他。我终于忍不住回去找他。或许有了这么一下，他会改变吧。他会管着我，他会挡在我前面，他会是一个英雄。可是，他死了。他死于一场火灾。

    我难过了很久，甚至绝望的想过自杀，我忏悔自己的罪恶。在我亲人们的鼓励下，我重新拥有生活的希望。我决心做一个好人。我戒毒，我重新读书，我去找过我的女朋友，她面对我就像一个陌生人。我很想他，我意识到我真的错了。

    我是张家唯一的后代。可是，在我的新家里，永远有一个被放在最前面的张珥。我想念那个把我捧在手心的父亲。

    后来，我见到了他。我很开心，然而他对我好像已经失望，他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儿子。我嫉妒，我安慰自己我还有亲人。可是我的亲人们也只想要张珥。

    辛亏他并不是不要我了。他依旧会打电话关心我，我们的感情虽不如以前亲密，可是他心中还是有我。

    我要让他刮目相看，我频频在上流社会出席一些无聊的宴会，和一些公子哥儿称兄道弟，我想拥有财富，拥有权势。

    我常去他的别墅找他，接待我的只有那个爱慕他的女人。我们一起聊他，埋怨他的忙碌。不知何时，我们就有了感情，我觉得是太相似的经历了，我和她都是被一个人所遗忘的。我不觉得他爱那个女人，多半是成了有钱人之后的必需品，你要是没有这些东西别人会嘲笑你。我和那个女人睡了。像是报复他的心都在那个傻子哪儿。

    然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暴露。我的亲人们弃我不顾，他花了大力气把我弄出来。我想告诉他，我会学好的。可是，他催眠了我。

    接下来是不一样的人生，我成了乡村教师，我充实，我快乐。后来我还结婚生子，他也一直陪着我，和张珥那个傻子虽然有见面，可是我还是重要那个。

    直到他死。

    我看着角落里那个红着眼睛的女人，那是他的副总，走过去:“把他的一切都捐了吧。”

    “那小少爷呢？”女人问。这里的小少爷指的是我的儿子。

    “我才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