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湾船坞对面的这家练歌房不大,门面也不太起眼儿,比起那些金碧辉煌的娱乐城,这里倒像是学校的排练厅,只不过把排练厅隔成了小间。
几个人找了个中包,要了一些酒水点心,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王爱红抱住话筒,没完没了地唱起来。说实话,这个女人唱歌——真的很难听,一句话也不在调儿上。唱功不怎么样,唱胆倒是奇大,什么歌儿都敢吼上两句,就连《青藏高原》,她也敢破了音儿往上冲。
几个男人看着这个启动了撒疯模式的女人,一脸地无奈。刚选好一首歌儿,拿了话筒想唱吧,她那鬼哭狼嚎的腔调就把人给带到阴沟里去了。这歌儿,没法儿唱了,让她一个人开音乐会吧,几个人只好坐那儿让耳朵饱受摧残。
“你们怎么不唱?小吴兄弟,来,跟姐对唱一个。盛丰盛丰,找《知心爱人》,切过去。”
吴蔚真服了这个女人,知心爱人,她这种女人,也只能皮树稳当她的知心爱人吧?他可要不起这样的女人。
“我不会唱。真不会唱。”
“你谦虚?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来,唱一个,唱一个,各位,是不是鼓个掌,给我和亲爱的小吴弟弟鼓鼓劲加加油?!”王爱红居然营造起气氛来。
没人鼓掌。只有王爱红一个人的掌声。
“我真不会唱。我先去个卫生间。”吴蔚只好尿遁了。
“沈县,哥哥,你来陪妹妹唱怎么样?”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盛丰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脸皮,比希特勒狼穴的墙体还要厚上几分,原子弹轰不透啊。
沈洪白着脸,“我不会。你自己唱吧,你选的歌难度都太大了。”
“是吗?那岂不证明我唱歌很有天赋?”王爱红“咦咦啊啊”地练了几下,自我感觉相当好。
没有人再说话,前奏结束,王爱红又开始了那能把人折磨疯的吼唱。
“我说兄弟,从哪儿找这么个活宝来?”尹一桐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问了出来。
刚才在酒桌上,他就忍这个女人很久了。这个女人太“活跃”了,完全抢了他的风头,他连句话都插不上。最可气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敬了他三大杯啤酒,把他给喝得晕晕乎乎的。
沈洪看了一眼正在“纵情高歌”的女人,无奈地说道:“就这么个极品。以前小吴在的时候,我可省心了。现在换了这位,唉,我算是看透了,女人要是不要脸起来,那可真是‘无坚不摧’呀。”
两个男人躲在角落里嘀咕,王爱红自然看得真切。别看她喝多了,脑子还算清醒。
这女人袅娜着身子,走到了两个男人跟前,弯腰便把沈洪给拉了起来,手里的话筒塞到了沈洪手里,“干坐着有啥意思。下一首是《糊涂的爱》,一起来,一起来!”
沈洪被这女人拖着手臂,急得直想跳脚。一股酒味传了过来,他想骂娘了。
“盛丰唱歌好听,你来唱吧。盛丰,盛丰……”盛丰这个时候真想向吴蔚学习,直接尿遁算了。可眼看着沈洪陷入困境,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盛丰只好伸手把话筒拿了过来,刚想张嘴,被王爱红给抢了过去,又塞到了沈洪的手里。
“他唱歌难听着呢。这歌还得沈县长来唱。盛丰,你先歇会儿。”
“你先唱着,我也得去趟卫生间。”沈洪干脆也来了个尿遁。
“哎,对了,沈县,看看小吴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掉里面了?”沈洪真是无语了,下次,坚决不带她出来了,哪怕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坚决不带她!
尹一桐一看沈洪都溜了,赶紧起身,“我也想去。走,走……”
盛丰苦瓜着一张脸,看着扭动屁股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直接泪奔了。
吴蔚正在洗手,见沈洪和尹一桐两人走了进来,笑着点了点头。
沈洪直奔洗手间,尹一桐却没有进去,而是靠在墙上跟吴蔚说话,“小吴,我算是算清楚了,那个姓王的女人是妲己转世,专门来祸祸男人的。真是奇怪了,一个女人,丑态百出而不自知,真是服了!你们县里领导的眼睛是不是瞎的?这样的人也能当领导?”
“尹主任,快别这么说。官场就是一个小生态系统,得保持物种的多样性。有舍身求法的人,还得有谄媚妄言的人,这才是真实的官场。水至清则无鱼,这话多哲学啊?你看那太极图,诠释得多好?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这才是人生呢。”
“说不过你!不过,我能猜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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