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先用米纸擦刀,然后用打粉棒配合打粉、灵气修复受损的刀剑,最后上油。哦,当然,如果是真正的日本刀,其实要在开始时拆掉刀柄,在上油后再次打粉,然后安装刀柄的。狐之助相当关心审神者的安全,它说,因为刀剑们的本体真的十分锋利,很多冒失的审神者在第一次手入时很容易割伤自己的手指,所以,没有把握的话,可以把手入的步骤改成用棉布擦拭刀剑男士的人形,打粉。
都彭观察了一下蜷缩在角落地瑟瑟发抖的男孩子。他很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但一向不太喜欢人类小孩。在接近他们时,新任审神者总是很谨慎,因为完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哭,或者说出一些让他不知该怎么应对的童言童语。
面前这个男孩子……新任审神者不大分得清他几岁,如果真是个人类是在上小学还是幼儿园。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衣。下身穿着黑色的小短裤,露着两条细细的腿。
至于外套,都彭在资料里见过它的样子,知道那是一件黑色的军装,不过它现在基本已经是几块碎片了。他的脸上,胳膊上,腿上满是伤口,紧紧抱着一把短刀,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并不敢抬头看向房间里的人类。
新任审神者不知道对他来说,狐之助所说的哪种治疗方式更可怕。不过他知道,自己喜欢面对一振真正的短刀,而不是一个碰一下会哭唧唧喊疼的小孩子。
新任审神者走上前,蹲在男孩子面前,小孩努力压下几声啜泣声,可怜地小幅度向角落里退缩。都彭温柔地说:“别害怕。”然后伸出手握住他怀里的短刀,用不容置疑地力度向外拉。
这个孩子是刀剑付丧神,新任审神者知道面对他的正确方式不是直接去抢这把短刀。他应该温和地命令他,要求把他的本体交出来,放到桌上或者地上,随便哪里,而不是从他手里接过利器。
因为,眼前这个男孩子是从暗黑本丸被解救出来的刀剑付丧神,他也许仇恨人类。新任审神者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柔弱的人类,如果他想报复,他也许会抓住机会去尝试。
狐之助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气声,却一时不敢说话刺激到付丧神。还好,付丧神并没有选择攻击,也没有去争夺自己本体。他惊慌地松开手,新任审神者看到了他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手,里面溢满了泪水,清澈又闪闪发亮。比起被陌生人握在手里的本体,他似乎更担忧鲁莽的陌生人划伤自己的手。
新任审神者眯起了眼睛,手里的短刀被男孩捂得很温暖,而且拥有它意味着他可以同时拥有几只软绵绵、很久不会长大的猫科幼崽。他想: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随便走进琳琅满目的商场,一眼被某样东西触动,你并不喜欢这种类型,你就只是喜欢“它”。
工作人员马上露出“这个人又要搞事”的眼神,都彭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非常冤枉:他提出的明明是早就定好的事情,而初始刀变成眼前这样才是时之政府搞出来的突发事件。
工作人员到底还是认命地叫来了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是一位高大的付丧神,穿着相比山姥切国广来说正常了许多,起码黑西装下面没有套着品位奇特的护甲,而是老老实实搭配了衬衫和领带。在修身外套的衬托下,他的身材显得非常漂亮:无论是宽阔的肩,还是劲瘦的腰,或者修长的腿,看起来都非常的醒目。
虽然刘海也太长了些,不过因为他右眼带着眼罩,本来就看不见,不存在影响视线的因素,所以都彭还可以忍受。
这位太刀付丧神握着本体,迈着利落的步伐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进房间。他的眼神飞快地略过五虎退和山姥切国广,尽管一个是昔日的同伴、虽然名字叫做五虎退,身边却一只老虎都没有,而且还换了个发型;而另一个则脱下了从不离身的被单,眼神无助又绝望。
——这位将一切收入眼底的付丧神却还是可以及时收回目光,镇定自若地介绍自己:“我,是烛台切光忠。伊达政宗使用过的刀,虽然对政宗公没有不满。但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斩杀人的时候将其身边的烛台也一同斩断了。再怎么强调青铜,切断的也只是个烛台,如果能换成其他更厉害的东西就帅气多了。”
都彭对自己早就同意要接纳的家政人员还算满意。到目前为止,烛台切光忠可以说是他接触过的,性格最正常的付丧神了。他并不是说小短刀和小床单不可爱,不过,成熟稳重的大人总是更让人安心的存在。
于是都彭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接收了这振太刀,办理了手续。对于终于可以把他打发给狐之助,工作人员显得十分开心。按行程安排,新任审神者的下一站是自己的本丸。
在他们离开选择初始刀的房间时,山姥切国广的脚步迟疑了。审神者让他脱下被单,他听从了他的命令,但那毕竟是在房间里……他望着审神者的背影,审神者没有回头的意思,山姥切国广说不准他是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希望他一直不要再披上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