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光在某些时候是个非常迟钝的人,是以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徐清泓淡定外表下的言外之意。
还点头说:“虽然不耻他的为人,但这方面确实不得不服他。”
前世他虽然利用了她家的关系不择手段往上爬,但那么大的公司,确实是他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他只比她大一岁而已,能力比她不知强出几条街去,威胁、利诱,萝卜大棒,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徐清泓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她手上:“你很关心他?”
“那倒没有。”她摇头,“你不了解他的性格……”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了,她在谢成堂面前再怎么骂他,将他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也不愿意在外面说他不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谢成堂就是一块狗皮膏药,黏上来就撕不掉,特别难缠。
她真是怕了他。
“你很了解他?”徐清泓故作不在意地问。
李拾光愣了一下,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眨了眨眼,迟疑了下,实话实说:“嗯。”
徐清泓眸光微暗,扭头看向窗外。
高三晚自习要上到九点一刻,徐清泓是班长,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都是副班长锁门。
李拾光脚伤还没好,动作慢些,等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出去了,才搬动椅子走出来,怕跟别人撞上。
她现在不能骑车,每天都是李爸爸骑车接送她上学放学,过去都是谢成堂每天接送的。
都说烈女怕缠郎,谢成堂从高一开始,也不管她认不认识她,就每天上学放学接送,风雨无阻,年轻女孩,情窦初开,被这样护送久了,自然会心生思慕。
自从李爸爸来接送她之后,谢成堂就没有再接送过她。他知道李爸爸不喜欢他,甚至称得上厌恶。
李爸爸认为他自己不好好学习,还勾引自己女儿不学习,每次见到他都横眉竖眼,恨不得打断他的狗腿。
是以除了那天在厕所门口被他拦下说了那么一段话,他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教学楼楼梯口。
看到他,她皱眉的同时心里竟半点不觉得意外。
前世他做生意时就这样,脸皮厚的堪比城墙,再难拿下的项目他都能拿的下来,靠的除了他那没几句真话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就是他锲而不舍的厚脸皮。
这也是很多人都难以做到的,因为人都有自尊心。
学校班级的灯都关了,只剩下楼道灯光昏暗。
李拾光想装作没看到他,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
她恢复能力很快,脚踝的骨裂基本没有大问题,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就是恢复能力再好,也不敢大意,自然是避之不及,被他抱个正着。
“放开!”她眉头一皱,狠狠推开,极其厌恶。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就因为一个错,你就否定我全部?”他心中浓浓的不解,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你是不是和徐清泓好上了?”
“关你屁事?”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但她又深知他的德性,她若不给他个明确说法,他是一定会迁怒他人,“你脑子里是不是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事?我都说了要全力备战高考,哪来的那么多心思想这个想那个?你当我成绩还和之前一样吗?”
谢成堂被她说的一怔,可还是有些不信。
他深深看了她良久,伸手想摸她的脸,被她避开,和缓了声音问:“还疼吗?”
李拾光转头就走。
她的脚踝虽说大致已经没问题,可还是不能太过受力,一瘸一拐地下楼,却一把打横抱起来向楼下走。
李拾光惊呼一声,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你干什么?神经病,你放我下来!”
谢成堂又怎么会听她的话,抱着她大步下楼。
因为在楼梯上,李拾光脚踝还没完全好,也不敢太用力挣扎,生怕摔下楼梯倒霉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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