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事,这孩子一开窍啊,心眼立刻就通明了。”
本来补习班的事还不好办,有了这个开头,陈老师这么一说,就连最难说话的数学老师王老师都默认了下来。
“到时候再问问有没有其他学生吧,有就一起,每个人交个五块钱,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你们辛辛苦苦连个过年费都捞不着。”物理老师说。
他是物理组组长,也是政教处主任,长了个光溜溜的大脑门儿,留着短短的胡茬儿似的头发,呈标准的M型,瘦高的个子。
回到班级,几个班级的老师说了补课的事,班里一片哀嚎:“寒假居然要补课?”
班主任说:“这是自愿行为,愿意来的同学交五块钱补课费,不愿意来的同学可以在家自学。”
一班大部分都表示要来,下面的几个班有很多不愿意来的同学。
李拾光回去后将此事和李妈妈说了,李妈妈很干脆的掏钱。
在孩子教育方面,夫妻俩向来舍得花钱的。
成绩单出来第二天,学校就继续上学,一共来了四个班学生,一个班六十人,后来见他们都来补习,自家孩子又高三马上要参加高考,怕老师们有什么考试秘诀或是习题只告诉参加补考的学生,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加了两个班。
一直到腊月二十九才正式放假,假期只有六天,大年初六继续去学校补课。
放假那天天空下了好大的雪,班里女生有些激动的望着外面:“哇,下雪了。”
坐在窗户边的马萍激动地推了推李拾光的胳膊:“哇,拾光,你看那是不是你哥哥。”
“哪儿?”李拾光从窗户口探出头。
窗外站在松树下撑着伞的年轻男子似是有所感应,目光缓缓投了过来,朝她挥手笑了笑。
李拾光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她和哥哥李博光差四岁,现在是九十年代初,很多人家都有了电视机,但农村有电视机的人家却不多,她爸和哥哥都十分看好电器这个行业,她哥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读大学,而是去深市那边的电器行学习电器修理,准备过两年家里资金攒足了,就回来开个电器行,卖卖电视机之类的电器。
李爸爸原来就是机械厂职工,很多东西都会修,他从小耳濡目染也会一些,没有系统学过罢了,他去深市不仅是学电视机修理,更是要寻找货源。
不得不说,她爸和她哥还是很有头脑的,但开电器行所需资金不少,她爸为了积累资金,在九二年下半年贷款承包了县里最大的淡水湖。
这条淡水湖在三年灾害期间,几乎养活了附近好几个县的人,承包它不仅需要资金还需要人脉。
这些李爸爸都有,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九三年会发洪水。
之前已经近二十年没发过洪水了。
一场洪水,不仅让李爸爸投入的钱全打了水漂,还倒欠了七八万的外债。
九三年的七八万相当于二十年后的七八十万都不止。
李爸爸为了还债,居然在附近的山上开了个采石场,虽然名字为厂,实际上就只有李爸爸李妈妈和李博光三个人。
不仅辛苦,还十分危险。
李博光就是再一次炸石头的过程中,炸药失灵,他前去检查,没想到炸药突然爆炸。
身体废了,原本订婚的对象也离开了他,连续的灾祸高额的医药费压垮了这个不堪重负的家。
那时候她已经离开家和谢成堂去了省城,等十多年后再回到家,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坐在轮椅上头发灰白的中年男人是自己年轻英俊意气风发的哥哥。
李拾光的心都快碎了。
此时看到正值青春年少的哥哥,李拾光的心砰砰直跳,第一次如此感谢上天,如此厚爱她,让她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她绝不会让悲剧重演,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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