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理来说,作为云文的家属,许大老爷来问些事,是理所当然的,可程氏越听,却越发现许大老爷这些问题都没有涉及到这案子的关键。
她正想着,不经意地就撞上一道清冷的目光。
程氏一愣,旋即便收回了眼中的困惑。
许大老爷就咳了一声,叹道:“......溯源山庄里的那窝贼人,虽然没有当场抓住,可总算也算有了些眉目。这件事,多亏夫人的帮助了。”
许大老爷说完,眼色就在林氏与程氏面上划过。
林氏听到前半句心中一喜色,可听到后半句却是一愣。
“帮助?”林氏神色困惑,“许大老爷的话是何意?”
程氏也不解。
许大老爷见二人面色不似作假,似是真的不知那信的事,既然不知,那许大老爷就不欲再多说什么。
他呵呵一笑,道:“若不是夫人信任老夫。派了云家的人来帮把手,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等赶到了溯源山庄,只怕那些人早就逃得一干二净了。”而不是匆忙得来不及全部撤离。好让许天柏趁机下了套子圈出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些,许大老爷并没有打算一一言明。
林氏不敢称功。
许大老爷得到了想知道的,很快就走了。
程氏凝视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她总觉得许大老爷方才那话只是敷衍。
她是知道许世子顺着溯源山庄这条线摸到了不少东西,可具体抓到什么人,又打听出了什么消息,她却是无所知的。
凭着许大老爷的身份,加上他又是钦差,有些事。他若是不说,她们这些女眷,也是没有办法的。
许大老爷出了垂花门,回了自己下榻的院子。
他连饮了两盏滚烫滚烫的茶水,才感觉身体回暖了些。
这江州。实在湿冷得很。
他心里想着,赶紧将这案给破了,早早回京城去。
这鬼天气,哪怕屋里烧了地龙,也冻得渗人。
“我就说了吧,肯定不是她们俩,她们要是有那个能耐。早就一网打尽,为那云文洗脱罪名了。”许大老爷将身子团在棉被里,只露出个脑袋,“你还偏不信,非得去打探一番。”
许大老爷道:“只怕她们,都不知道有那信呢。”
许大老爷半天都没得到回应。他有些气恼地瞪着一旁少年。
“嘿!你倒是说话呀!”许大老爷道,“你说,为父分析得可对?”
许天柏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许大老爷,推门而出,留下许大老爷一个人在屋子里吹胡子瞪眼睛。
他心里也觉得那封信不是云家那两位女眷写的。她们若是知道什么,想必会直接告之。毕竟,没有谁比她们更加想为云文洗脱罪名。
只是,若不是她们,那信到底从何而来。
他让人查了太守府的门房,这几日,并没有陌生人来过,进进出出的,都是云家,或是许家的人。偶尔,牧王的人也会过来探情况。
从动机上看,这人若不是想帮助云家,就是跟溯源山庄那伙人有仇,至于是哪个,他不能确定。
许天柏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他不喜欢这种完全不在掌控之内的事情。
京城。事过之后,曾念薇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她这么贸贸然地就让人将消息送了过去,等许家回过头来,就会考虑这信到底是谁送的了。
她养在深闺,是如何得知这溯源山庄,又如何能将这伙人与白家、与云文联系起来,单这些,就够她百口莫辩了。
曾念薇的手心微微出了汗。
这一刻,曾念薇只希望南安的手段能够瞒过那位许世子。
许世子这时候也怀疑到了南安头上。
他已经查过,太守府这些日子并没有人出入,只有从江州赶过来的南安。这南安虽然是云家人,可前些年却被云文转手给了曾家四姑娘。
曾四?
许世子听完下属的汇报,心中念着这名字。
他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影子,却记不起那张脸。
是夜,漆黑如墨,整个天际就似是被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黑幕,压抑得让人直喘不过气来。
牢狱的夜晚,远比外头要湿冷得多。
黑漆漆的地面,草草地铺了一层稻草,墙角那一床早已看不出颜色的棉被僵硬的像铁块,根本不能保暖。
这已经是他在这里度过的二十六天了。
云文睁着眼睛望着从窗口处跃进来的那一丝微弱的灯光,他从没不曾如此深刻地体会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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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卡文卡得好*...从八点码到现在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