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尤其是曾老太爷,经曾启贤这么一提醒,他面色青了又红又紫,最后木着一张脸不吭声。
李氏自始至终敛着眸,面色极是难看。
她没想到,曾启贤竟然将曾念芳也搬了出来。据她所知,曾念芳前不久才惹得曾启贤大不快。
曾启贤见众人都默着不说话,他才又道:“且,如今怎么想,要怎么做,都只是我们一面之词。就算三弟妹认为萧世子应该负责任,那三弟妹应该找萧世子谈此事,而不是与我说。退一步来说,如今,我是我,萧家是萧家,我二者之间,并无瓜葛!”
曾启贤是真的怒了,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话锋一转,将皮球踢到了萧家那边,顿时令一众人等说不出话来。
李氏原是想,若是曾启贤先点了头,萧家那边自然是好说的。少年儿郎嘛,哪个不是风流倜傥?更何况萧世子,以后定然也会妻妾一堂,这么一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岂不是更好?
就连曾老太爷都隐隐有着这层意思在里头,更别提曾老太太了。她直接就站在了李氏和曾念秀那一边。
“据我所知,前不久庆宁侯带其三儿上门,是想要将芳姐儿和萧三郎的亲事定下来的吧?这样的话,芳姐儿的亲事是一回事。薇姐儿与萧世子,又是另一回事了。大哥,我说的对吗?”
李氏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芳姐儿还小,心性未定,她的亲事,过两年再说。”曾启贤想了想,决定退让一步。 他算是看清了,如今李氏已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而让他心寒的是,曾老太爷和曾老太太隐约是赞同李氏的想法的!
李氏闻言淡淡一笑。道:“这样,便只剩下薇姐儿和秀姐儿。依照大哥的意思,是否庆宁侯与萧世子无异议,那大哥也同意?”
曾启贤忍不住细细地打量李氏。庆宁侯府萧家固然好,可京中也不是没有其他的人家。可李氏却是铁了心地认定了萧家。甚至不惜与大房撕破脸。
这,是为何?
曾启贤没有思考多久,他怒极反笑:“秀姐儿是三房的人,她的婚事,自然是由父亲、母亲、三弟和三弟妹做主。将来秀姐儿嫁入何许人家,自然轮不到我这个做大伯的置噱。”
曾启贤并不提曾念薇。
只片刻,他便决定了。若是萧逸欲二美兼得,那这个亲家,不做也罢。曾启贤不是那等小肚量的人,他也知道,但凡官宦世家,与定安侯府这般不纳妾室的人家简直是凤毛麟角。他并不阻挡女婿纳妾。可那也要等女儿在夫家站稳阵脚、有了儿女傍身,置小之事才应提上议程。
像这般,尚还未成婚,便有另外的女子与女儿争宠,尤其是。这还不是一般的妾室,能随意打发的了的。
这,是并嫡之妻!
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乃乱家之源!
这一论,就是庆阳伯顾家也没有异议。准大女婿顾子弦更是言誓确确地保证了这一点。
大女儿的婚事这般,二女儿自然也要这样。
曾启贤从和乐院里出来的时候,有失望,也有愤怒。
望着这偌大的侯府,亭台楼阁,精致巍峨;来来往往的下人们,恭敬铭顺,可到底怎么了,曾启贤内心里深深涌现的那股无力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曾启贤没有姐妹,定安侯府包括他在内兄弟三个,早已各自成家立业。人多了,心思自然也就杂了。
也是时候,该分家了。
曾家各怀心思、各打算盘的时候,庆宁侯府也乱成了一团。
“你确定没有打听错?”
庆宁侯夫人复氏少有的失仪,杏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婆子正了正脸色,道:“夫人,就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说谎欺瞒夫人啊!”
她说完,眼珠子溜溜地四处扫视,见一众丫鬟婆子们都离得远远的,这才压低声音道:“曾侍郎原配嫡妻云氏死了之后,续娶了王家幺女为续弦,后来王氏生下一儿一女。王氏肚皮争气,又有王家做后盾,本应该顺风顺水的,可忽然地就病死了。”
“这本来就让人生奇,谁人不知,王氏向来身体康健!且,王氏病重之时,王家不但没有关心这个女儿,反而任由王氏自生自灭。”
婆子的声音低了又低,道:“据小的发现,王氏死后没多久,魏家也死了人!”
复氏双目精光闪烁,经过婆子这么一说,她好像也想起了当时的一些事情。
“是谁?”复氏问道。
“还有谁?就是那魏三老爷啊!”
顿时,复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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