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表演的那几天,纳薇状态不太好,扭扭捏捏,低着头哪里都不敢看。
舞女和服务生不一样,没有底薪,所有的收入都是靠小费和酒水提成。如果放不开,勾搭不到客人,小费自然少。瓦娜一个晚上下来,能赚三四千,纳薇却连个零头都没有。
即便是这一行,也要靠技巧,钱要靠自己去赚,并不是来的那么容易。
一天在场子里,见瓦娜刚送走一个客人,闲着在抽烟,纳薇在她身边坐下,问,“到底怎样才能赚到钱?”
瓦娜给了她一支烟,“怎么风骚怎么来。”
纳薇点燃抽了一口,咳咳几声,问,“怎样才算风骚?”
瓦娜压低声音道,“你看阿丹。”
阿丹坐在不远处,在和一个男人聊天,那男人时不时地捏一把她的咪咪,甚至还将手探入她的双腿间。阿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仍然面不改色地和他谈笑风生。
瓦娜总结,“客人要摸哪里,你就主动把那里凑过去让他摸个舒爽。”
纳薇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瓦娜戳她太阳穴,“你傻呀,摸一下又不会怀孕。你就当被猪拱了下。”
纳薇不语,似乎在挣扎。
瓦娜看着她道,“你知道吗,你的笑容很勾人。在这种地方,想赚到钱,必须施展自己所有的优势。眼、嘴、舌、手、胸、腰、腿、脚,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是勾引男人的利器,只有把客人伺候高兴了,他们才会舍得在你身上花钱。”
“道理我都懂,只是做起来,还差一个境界。”
瓦娜了然地点头,“慢慢来。你很有潜力。”
“为什么?”
“因为你缺钱。”她抽了口,“缺钱就会将一切变成动力。”
***
瓦娜这句话说得很对,对钱的渴望,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纳薇长得好看,身材又棒,再加上酷哥器重她,场场让她上台,多磨练几下,舞姿纯熟起来。很多客人都在打听她,妈妈桑更是有意将她打造成店里的头牌,毕竟和阿丹相比,她年轻有活力。
有人风生水起,有人就会眼红。
那天,纳薇在休息室里吃饭,阿丹和她的人也拿着饭盒来了,一看见纳薇,其中几个就开始指桑骂槐。
“我遇到个不要脸的*。”
“吆,说来听听。”
“她妈勾引男人生下她,她又勾引男人生个小杂种,小杂种将来继续给男人玩。”
“哈哈。”
恶毒的字眼不堪入耳,纳薇低头吃饭,不发一言。一开始还会难过,听多了就麻木了,和钱相比,脸皮、尊严、自尊都是个屁,放过不留痕。
见她不搭腔,那几个人嫌骂得不过瘾,干脆直接过来找茬。
“纳薇,听说你混的不错啊。我的几个老客人都去你哪。给我们传授下经验啊。到底是怎么吸引客人的?”
另一个也说,“是啊,给我们说说。你是不是让他们挨个舔你?”
越来越过分,纳薇咬着牙,继续当耳边风吹过。
她越是沉得住气,几个人越是不爽,其中一个伸手一拍,将她的面汤打翻了,骂道,“女表子,别太得意。”
纳薇忽的一下起身,几个人以为她要动手,向后退了一步。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都听到传言,是酷哥亲自把纳薇请回来的,又捧着她,相当于罩她。没背景的人,也就只能闲言碎语地骂一骂,不敢真动手。
但是阿丹不同,阿丹头上也有人,所以几个挑拨道,“才来几天,就嚣张成这样!阿丹,她迟早要爬到你头上。”
阿丹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但这梁子肯定是越结越深。
休息时间结束,纳薇回到楼下,被妈妈桑叫去陪客人。
阿丹坐在椅子上,见她走过,伸腿绊了她一下,纳薇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酒水翻了一地,样子特悲惨。
这时,头顶传来男人调笑的声音,“你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女人看到你都拜倒你西装裤下。”
纳薇抬头一看,站在面前的人,是亚力克。
他高高在上,像神。
她心口一紧,移开目光。
亚力克不理朋友的笑损,从她身边走过,都没正眼看她,仿佛她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垃圾。
这些人走远,纳薇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一转,看见阿丹在一边冷笑。
被男人玩已经够凄惨,连女人也不放过女人,纳薇心中窜起一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住。
她大步走到阿丹面前停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按在吧台上,道,“你有你要守护的东西,我也有我的。你要不惹我,我也不抢你,我们井水河水互不侵犯。但是,如果你把我逼急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大不了一起同归于尽。”
纳薇是真被逼急了。
阿丹没料到一向包子的人她竟然会动手,吓得尖叫了起来,引众人纷纷回首。
纳薇并不想惹人注目,达到警告的目的后,立即松了手,若无其事地坐在吧台旁,给自己点了支烟。
阿丹脸上闪过愤怒,但现在毕竟是在场子里,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撕逼,自己也讨不到好处,所以只是恶狠狠地瞪她。
纳薇大口地吸着烟,完全当她是隐形人。
不远处,传来妈妈桑尖锐的嗓子,在那讨好地道,“大人,今天您要哪位姑娘陪?”
亚力克转过身,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指,指着纳薇的背影,道,“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