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弥漫,袁颎心怀大畅,肩上趴着土波,手中牵着茯苓,大步前行。
远处,一棵分叉的树横亘中间,两个男子分左右坐下。
“哈哈,袁兄,如今这五月光景,甚是诱人,不枉你我相约出行一场!”
说话的是一个四旬男子,身穿普通文士袍,胡髯清淡稀疏,面容清矍,一双眼睛倒十分明亮。
坐在他对面的,也是一个年岁相近的男子,不过跟说话男子想比,这人不但头顶戴着道冠,身穿玄服,面容宽厚,时常带着严肃而不失风雅的淡笑。
“哈哈,贤弟,你我看尽人间,这五月之景年年有,掐指一算,尽得隐秘,再看之则无趣了。”
闻言,年轻男子摇头一笑,道:
“时人笑我兄弟俩憨痴,恐怕就是袁兄如此罢,掐指演算,可为爱好,怎能禁除了口目之欲?”
年长男子只是哈哈一笑,却没有反驳,轻松写意,依靠着大树,神情慵懒。
“咦,有人来了?”
听到年轻男子如此说,年长男子也是半睁开眼,然后突然道:
“不若咱们算算,他走哪边?”
听到这建议,年轻男子顿时来了兴趣,一挽袖子,笑道:
“好主意,老弟先来!”
见此,两人均是默默计算起来,不久,袁颎就进入了两人视线。
“吾已知他将走哪边也!”
“正好,略反略反!”
见到两人紧盯着自己,袁颎先是一愣,随即来了兴致,一手拦腰抱起茯苓,直接从分叉树中间翻越而过。
见此,两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不解了,眼看袁颎要走,连忙道:
“这位小友请留步!”
袁颎心道果然是跟他有关,不过他也看出两人没有恶意,也就停下来,转身笑道:
“两位有礼,唤小子何事?”
眼见袁颎举止有礼,年长男子当先忍不住,开口道:
“小友,吾观你衣着得体,言谈有度,必是有教化之人,为何不从两边走,而非要跃中间?”
闻言,再看到两人一脸严肃的模样,袁颎哈哈一笑,道:
“大路朝天,我走中间!”
闻言,两人均是一顿,狐疑地互视了一眼,然后年轻男子才笑道:
“小友真是风趣,此去自是进入皇都,必是有忧有虑,却无危机,少不得有些机缘,望自珍重!”
袁颎一愣,莫不是遇到神算高手了?
回神见到两人心已不在这边,勉强一抱手,道:
“后会有期!”
看着袁颎远去,两人注视许久,然后年轻男子当先问道:
“若何?”
虽然还是之前的神色,声音却是凝肃了许多,眉间也不由皱成川字。
“遮蔽天机,此子非凡人!”
闻言,年轻男子点点头,还没开口,又见对方继续说道:
“不过,为兄在他身上,捕捉到了一丝宏远的气息。”
闻言,年轻男子大惊,顾不得形象,挽起双袖,五指连连掐动,口中念念有词。
许久,在其面色苍白,额现密汗之时,才长吁一声,道:
“还好,虽近有小坎,却是为未来铺了大气运!”
不由得,两人又看向那已经走远得只剩半点身影的少年,神色复杂起来。
天机隐蔽,要么是大灾,要么就是大运,这少年不像邪恶之辈,却进入初盛的大唐,究竟是福是祸?